丁祎遥最?怕的就?是她这个表情,总是能引起一些他不愿意再去回忆的往事,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经不住问道:“你既然真的忌讳这个,当初为什么还要把那几个小娘子往宫里送?平白得?罪了皇太女?,她现在见了我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这怎么能一样??”姜姝沉着脸:“拿捏在我们手里的女?人,到时候想翻天也难,还能确保她绝对生不出孩子来妨碍到殷宪。”
丁祎遥简直不知道该说妻子是胆大包天好还是狠毒果断的好,因为她虽然不常用到一些阴谋诡计,但是真的动手时,往往越粗糙越粗暴的方法越能起到最?好的结果。
她的一击即中真是给丁祎遥留下了活这么大最?深刻的印象,也是最?深重的心理阴影。
他欲言又止,姜姝最?看不得?他这幅窝窝囔囔没出息的样?子,把头别开,根本?看都不愿意看他:“有话?就?说,说完就?滚,别在这里碍眼。”
丁祎遥忍着憋屈道:“……你既然是向着皇太女?的……”
“谁向着她!?”姜姝原本?只是不耐烦,听?到这句话?的反应却?十分激烈,她立刻反驳道:“与?我有血缘的人当皇储,总好过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你不想让现在的荣华富贵延续下去么?”
“……我当然也想,谁能不想。”丁祎遥嘟囔了一句:“可?是你这不是平白得?罪人么?殿下明显不喜欢再有女?子接近陛下……”
“她一个毛孩子懂什么。”姜姝道:“不是我们的人也迟早有别的狐媚子,还不如把位子占住,确保只有她一个立住的皇嗣才是正?经。”
“……我瞧着陛下对待娘娘还算是情深义重,不像是会移情别恋的样?子。”
姜姝闻言,立即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无比响亮的哼声,一双眼睛锐利的瞪向了丈夫:“所?以我说殷宪还是个孩子,她只知道现在她父亲还算是个人,哪里能想到以后,男人……呵!”
她冷笑道:“有一个是好东西么?”
丁祎遥被她看得?低下了头,不敢与?妻子对视:“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我……”
“你?”姜姝根本?懒得?跟他计较,她移开了视线,手指拨弄着桌上的茶杯,看那杯子里的水来来回回的晃着,泼溅出来污了光洁的桌面,语气恢复了平静,漫不经心道:
“戾王坏了事,我姐姐下落不明的那一年里,要不是我还算有点?本?事,怕早就?被一直休书休回娘家了吧不,被休这都算是好的,当初那一杯毒酒,可?算是让我开了眼界,这大户人家居然也如此见风使舵,儿媳妇说杀就?杀,急着拿我的人头去讨好新帝?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丁祎遥简直抬不起头来,但是还是忍不住辩驳了一句:“那酒究竟是谁端来害你的现在还没有定论呢!再说,要休你,也、也是当初父亲和大哥的主?意,我不是甘愿的……我是被逼的!”
姜姝柔声道:“是么,那和那几个贱婢上\床,生了那两个孽障也是被逼的了?”
丁祎遥当即哑口?无言,他嗫嚅了半晌,方道:“我、我都改了……他们都是老实孩子,不会妨碍到两个女?儿的……还有你肚子里这个。”
姜姝提起这事只是为了敲打敲打他,心中的波动起伏甚至还不如方才反驳她向着殷宪时的大,因此语气还算和缓:“我向来说话?算数,等我生了儿子,自然不会为难那两个小孽障,但是,若是在那之前,他们……或者任何人敢来招惹我。”
姜姝慢慢地站起身来。
她的身材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虽然仍比丁祎遥矮了一节,但是气势之盛,简直要把他压在泥土里。
她斜着眼凝视着这个要相伴一生的男人,有种居高临下的蔑视:“那别怪我翻脸了……别忘了,你现在一切是怎么来的,若不是我,你还窝在你的犄角旮旯里吃人家的剩饭你要记得?,跟你的小孽障一起感恩戴德。”
丁祎遥再没出息也是个男人,他能不觉得?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