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了之前,丝萝一听主?子说?这样的话,说?不准就要立马跪下请罪了,但是她与姜妱相熟了这一年多,两人相处相比主?仆更像是密友,她一方面爱护姜妱却?不畏惧她,另一方面却?又下了大力气防备其他下人对姜妱失去敬畏之心,得了机会就要敲打一番。

“您不是闷,只是太软和了些……之前您那个亲妹子,看上去性格都不是活泼,而是泼辣了,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理应吃穿住行都是一样的,怎么能性子能差这么多呢?要是中和一下就好了。”

“我之前……”姜妱仔细回忆道:“也?是活泼的,还很爱笑,当时无恙哥哥还笑话我,说?我的嘴裂开就合不拢,早晚比旁人多长皱纹……”

丝萝想象不出来一个活泼爱笑的姜妱是什么样子,看她眼看就要陷入回忆的样子,连忙打岔:“不提这些了……那赏花宴,您究竟是去还是不去,还是快些拿主?意吧,到时候好给人家答复。”

姜妱思考了许久,最后到底是忍不住内心那一点点渴望,还是同?意了。

当晚殷溶终于从繁忙的政务中脱身,顶着两个黑黑的眼圈到了姜妱跟前幸好他皮肤黑,这点还不算显眼。

姜妱日子过得轻松,连两个孩子都没怎么想念,更别说?殷溶了,见了他没什么惊喜的感觉,只是劝道:“宫里宫外人多眼杂,你是一国之君,常常出宫并不合规矩。”

殷溶心里还记挂着她当街为曹无恙辩白,说?的那么情真意切情意绵绵,两天过去,那股子酸劲儿没有?消减,反倒浓了不少,现在又听姜妱这样说?,心中便存了气:“什么规矩?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回自?己?家不是天经地义的规矩么?倒是阿姐你家那么多,所以有?些想不过来了吧?”

这话里的阴阳怪气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姜妱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殷溶顿了顿,他酸话敢说?出口,但是这时候又有?些退缩,没敢让姜妱想明白,便道:“我是说?……晋国那边有?了密报。”

姜妱以为他要说?宫廷里的事,便回头专心去听,没成想殷溶张嘴就道:“晋国边将赖长河是世族出身,进京述职的路上被刺杀于将军行辕内,消息还没在明面上传开,但是各地的将领们?已然得到了消息,晋宫那边也?为接替他的人选而争执不下,只是傅初鸿和各大家族各自?都有?自?己?的主?张,估计过不了多久,晋国的边防就有?大动静,到时候,我们?……”

姜妱立即将他的嘴捂住,有?些错愕的望着他:“你说?前边也?就算了,后面的事跟我说?做什么?这是军事机密吧?若是泄露出去怎么办?”

殷溶眨了眨眼睛,倒是有?了点小时候的影子:“我知道阿姐不会对任何人讲起的……”

姜妱活了这两世,见过的皇帝真的不算少了,也?算是各有?各的特点,但是他们?身上都有?着属于皇帝的那种手握无上权柄时该有?的特质,只有?殷溶,真的算是一朵奇葩了。

她长了张嘴,想要拿他父亲,或者殷泽傅初鸿来说?事,但是想到估计殷溶对这些人都看不太上,便道:“即便是阿宪,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殷溶果然不敢在姜妱面前说?女儿的坏话,他暗地里撇了撇嘴,不吱声了。

姜妱见状,这才把手放下来,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想起方才殷溶大嘴巴吐露出来的只言片语。

真的……要打仗了吗?

晋宫那边的事估计是不久前发生的,殷溶能这么快得知消息,恐怕褚太师功不可没,原本姜妱还担心他的立场不稳,万一做个双面间?谍那就太糟了,但是谢泽辉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减消了姜妱的担忧,褚东阳为了晋国背刺秦国的可能性太小,但是看着这势头,他估计也?没有?对秦国抱有?多大的忠诚,真是一副生怕两国打不起来的架势。

看来,前头那四?年的议和,已经是褚东阳能容忍的极限了,留了这么长时间?让秦国料理漠辽,便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