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开口?, 只有一个人见此情景,只是挑了挑眉毛, 相当随意的?道:“陛下息怒, 事已?至此, 不如先商议如何保住徐州,这才是重中之?重。”
此地是东京晋宫,坐在龙椅上的人自然不是殷溶,而是晋帝傅初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忍住冷笑了一声:“太师说?的?容易,狄志兴先?是判断失误轻易挑起战事, 后又优柔寡断延误战机, 此等庸臣, 若不是追究, 岂不是显得我大晋无人?”
褚东阳垂下眼皮:“他既然已?经畏罪自尽,多想无益, 徐州的?副将又资历尚浅, 抵御北秦未免吃力, 陛下该尽快决定主帅人选。”
这话?说?出来, 就又引起了一片议论声?, 原本安静的?仿佛空无一人的?殿中顷刻间嘈杂的?如同闹市,傅初鸿只觉得?脑袋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烦的?他?不禁闭上了眼睛。
但是再烦躁,该要决定还是要决定。
傅初鸿虽早有几个人选, 但是此时在场的?官员各自也有不同的?心思,仅仅一个主帅的?人选就商讨争论了一整天的?功夫,直到落日,才择出来了一个各方?都勉强接受了的?人物。
结束了这次极其艰难的?议政,傅初鸿遣散众人的?时候,特地把褚东阳留了下来,又惹得?其他?人侧目,只因这段时间因为立储的?风波,这师徒两个之?间的?气氛十分微妙,关系肉眼可见的?冷淡了下来,这次单独谈话?,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但实际上傅初鸿这时候绝不会再私下里与褚太?师谈论朝政了,他?问得?还是私事。
“有阿秾的?下落了吗?”
褚太?师也稍稍有些惊讶,他?顿了一下,才道:“陛下,若是皇后殿下有了消息,您必定比臣知道的?早些。”
傅初鸿抿了抿嘴,眉目压低了看着?他?:“太?师神通广大,耳目众多,居然连自己的?女儿?也找不到吗?”
这话?有些阴阳怪气,褚东阳全当没听出来,他?摇头道:“臣无能,并未寻到殿下踪迹。”
傅初鸿沉默了许久,才道:“朕起初也怀疑过阿秾失踪是许氏捣的?鬼,但过了这么久,却渐渐觉得?可能冤枉了许玉书。”
褚东阳一句意见也没发表:“陛下的?意思是?”
傅初鸿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太?师的?反应过于平静,他?把原本的?话?咽了下去?,却道:“太?师,皇后是你的?亲女儿?,你如此冷淡,难道不为她?忧心么?”
褚东阳淡淡道:“只因臣知道,忧心也无济于事。”
他?本身对这个话?题也不是多么感兴趣,并且现在甚至都不愿意掩饰这种不感兴趣。
一句话?把傅初鸿堵了回?去?,他?默然失语,许久才道:“朕也为人父,却不知道太?师为何能如此冷静,无论是以?前的?皇后,还是现在的?,似乎都不能牵动你的?心。”
这话?还有点意思,褚太?师低垂的?黑睫颤了颤,之?后骤然掀开,直视皇帝道:“怎么,皇后还分以?前的?、现在的??”
傅初鸿语气平静,似乎并没有别的?意思:“朕当然知道只有一个皇后,只是她?失忆后性情大变,朕这样说?是做个区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