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鸿无法,他小?心?翼翼的拆开了那?层纱布,见里面的伤口被血痂封住,边缘仍有些?红,一看便知是新鲜的伤口,暗红一道竖着划过皇后的美丽的侧脸,像白玉上的一道血沁,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可怖。

他一边将姜妱的下?巴抬起来?对着烛光细看她伤口的长度,一边道:“皇后,你?即便要改,也当知道过犹不及,太严太宽都不是御下?之道。”

姜妱配合的半扬起头,任他打量,口中答应道:“您教训的是,妾明?白了,只是这?次实在是妾自己不小?心?,以?后若真是宫人们?犯错,妾也不会轻纵的。”

“明?白就好。”傅初鸿的视线忍不住从那?道伤口移到了妻子精致的鼻子、淡色浅浅的嘴唇和半垂着被睫毛遮住的眼睛上,顿了顿才将纱布贴了回去,放下?手道:“朕问过江甘奇了,这?伤不容易留疤,你?放心?罢。”

“妾自是知道。”姜妱温声?道,接着她又趁机提议道:“只是伤口愈合需要时间,回宫的事……”

“不耽误回宫。”傅初鸿一口否决:“在路上慢慢走,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差不多就不需要捂着这?玩意儿了。”

“只是,那?时候伤还未好全,被诸位姐妹瞧见了……”

“她们?不敢议论中宫。”傅初鸿不甚在意道:“朕亲自来?此地,若这?次你?不跟着回去,朝臣们?怕是才要议论纷纷呢。”

姜妱听了诧异道:“您……是光明?正大?出的宫么?”

那?就毫无排场的只带了这?几?个人?

傅初鸿摇头:“但是朝中该猜到的都能猜到,朕离京,瞒不了多少人。”

姜妱这?便明?白了,她这?边无论有什么理由,即便是病入膏肓,她都不可能留在行宫了。

皇帝亲自来?请人,给足了面子,若是姜妱不动身,那?皇帝的脸往哪里搁?

说实话,皇帝这?番心?思若是袒露给真正的褚皇后看,这?样有些?凉薄的做法说不定会惹得她伤心?难过。

但是姜妱见过的奇奇怪怪的皇帝太多了,各有各的怪法,傅初鸿这?点心?思相比之下?完全是不值一提,相比于那?些?或两手一摊百事不管,或嗜血弑杀性格诡异,或……偏执执拗专一过了头的那?些?人来?说,这?个皇帝真是太正常了。

为?着这?份正常,姜妱变得配合了许多:“那?妾身收拾一下?,过两天就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