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温却仍然低的反常,让人穿着厚衣仍然冻得发抖。
但是殿中?的男人却仿若未觉, 幽暗的烛光下, 他的白睛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的血丝, 加之瞳仁是一种近乎昏黄的黄褐色,被烛光一映照,仿佛双目整个都是血红色的,配上较常人更加高耸的眉弓与鼻梁,以及凹陷的眼窝,显示出一种似兽非人的凶狠。
男人盘膝坐在冰凉的地上,甚至连个垫子都没有,紧贴着身旁一个巨大的木箱或者说,一座巨大的棺木,棺木里里外外都堆放着大量的冰砖, 殿内的冰冷都是源于此。
他?肉体凡胎,在这样的温度下, 嘴唇都是青紫的,但是他?却像甚至完全感觉不到冷, 连一件棉衣都没有披,就?这样盘膝坐在地上,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老人:“如?何?”
男子面?前的老人长须垂胸,头发剃的干净,同?样盘膝而坐,但是他?穿着厚厚的棉衣,嘴唇也冻得青紫,浑身打?着哆嗦,双眼紧闭,过了?许久才睁开眼睛,正对上那?双血红色的双眼,当即抖得更厉害了?。
“施、施主,您所求之人落在朱雀位……必是在帝都以南。”
实际上秦都本就?在北地,这片大陆有一多半都是在帝都以南,他?这话?几乎可以算作是废话?,但是男子的面?上仍是染上了?不可错辨的欣喜,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老和尚:“当真!真的找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老和尚神色紧绷:“是后者的踪迹流落于南方?,施主……老衲早便?说过,前者早已有了?归处,或是羽化?或是轮回,早已不存于世间了?……”
“胡说!”男子的神色一下变得冰冷,他?沉下眉眼,一旦翻脸,立即给人一种极其凶狠的感觉:“朕一切都照你说的做了?,一应所求,应有尽有,现如?今却告诉朕你做不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老和尚真是欲哭无泪他?便?是真有点道行,也毕竟不是真的神仙,不过是凭这点小?手段换些布施罢了?,哪里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谁知道不过是习惯性的说了?两句似是而非的大话?,竟被眼前的男人死死抓住当做了?救命稻草,非逼着他?做法招魂来?起死回生?他?要真有这本事早就?成佛了?,还会被关在这冻死人的房间里招那?不知道在不在的魂么?
况且,面?前这人心有九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么,以老和尚看来?,他?不过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把那?不存在的可能当做寄托以支撑自己不至于彻底绝望罢了?。
若是别的时候,老和尚顶多也就?感叹一句对方?情深似海罢了?,但是谁能想到这一点寄托竟然就?这样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其实早就?想坦言自己办不到了?,但是每次要开口,就?会被男人那?疯狂的眼看就?要择人而噬的目光活生?生?的堵回去。
如?是再三,和尚便?明白了?,他?老老实实的招魂招不到也要招。
现在他?总算派上了?一点真用处,好歹算出了?那?丢失孩子的具体方?位,只希望这人能看在这个的份上,早日放自己走吧。
这样,自己得了?自由,而他?,也算是解脱了?。
可惜事情往往不从所愿,男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也没有就?此放弃,他?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一振双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直视着老和尚:“继续做你该做的事,不得懈怠。”
和尚面?露苦色,眼看着他?转身要走,实在没忍住,还是多了?一句嘴:“施主,那?孩子真的在南边……至少这个,贫僧是真的卜算到了?。”
男人顿了?一下,最后用手在身旁的棺木上轻柔地抚摸了?一下,这才大步跨出了?殿中?。
外面?已经月上中?天,零星的星子点缀着夜幕,他?刚刚踏出殿门,便?有人凑了?上来?,神情严肃的禀报道:“陛下,刚刚的八百里加急漠辽动了?,现殿下与诸上卿皆已在宣室殿等候。”
漠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