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贤妃确实?是自小相识,她是母亲……就是先太后的族侄女,太后更喜欢她,时常接她到宫中来小住,与朕相处久了,自然?也就熟了……”
“阿秾,朕也不瞒你,当初我们两?个确实?彼此有情,朕本以为她会是太子妃的唯一人选,只是在那之前,母亲突然?逝世,她家里又坏了事,虽然?没?有彻底败下去也算是元气大?伤了,阿爹便?属意另择淑女为太子妃……朕当时十分反对,但是阿爹心意已决,他?看中了阿瑶,认为她温柔贤淑,远比展眉更合适母仪天下。
朕劝不动他?,只好拖着,日子久了,宫里就有传闻,说朕是在她与阿瑶之间摇摆,所以才迟迟决定不了谁正谁侧……说老实?话,朕当时确实?有些顶不住压力,但是朕唯一考虑过向阿爹妥协的方法是以展眉为正妃,阿瑶为侧,这只是万般无奈之下的妥协,朕自觉还没?到那地步呢,展眉便?已经大?发?雷霆,她约朕出宫谈话,说她绝不与人为妾,已经与他?人定下婚约,要与朕恩断义绝……”
傅初鸿说起?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目光是温和而浅淡的,他?甚至还仔细回忆了一番:“朕当时解释过,但是展眉认为将她与旁人相提并论同样是一种侮辱,扭头便?离开了。”
姜妱听到这里,下意识的问道?:“那后来她为什?么还是进宫了,是您强召她……”
“怎么可能!”傅初鸿被她的想象逗笑了:“她当时说的斩钉截铁,绝不为妃妾,朕便?是再留恋也不至于强人所难,更何况哪有那么多情深似海,后来朕娶了阿瑶,直到登基了也一直以为她回祖籍嫁人生子去了,昨日之日不可留,也没?想着再打听她的情况……”
“直到昌文二年?,国孝过后头一次采选,采选使有些为难的来禀报,说是地方报上了一个超龄的良家子,有些特殊,请朕来定夺。”
“就是贤妃?”姜妱问道?,她第一反应便?是:“难道?是他?家族中人仍想攀附皇室,所以强令她解除婚约,来侍奉陛下么?”
傅初鸿再次失笑,他?捏了捏鼻梁,无奈的看着他?的皇后:“你怎么总是往‘强迫’上想,要么是朕,要么是她家里……你也不过见?了贤妃一面,怎么就认定了她是个言出无悔,坚定到这个地步的人了呢?”
“……不是么?”姜妱愣了一下,她犹疑道?:“难道?……”
“当然?是她自己愿意的。”傅初鸿不敢让她乱猜了,直接掀了谜底:“原来展眉一直想尽了各种办法拖延婚约,后来她的未婚夫因病逝世了,她便?也打定主?意不嫁人,闹着要出家为道?,她家里人没?办法,劝之无用,又正逢东京来人采选妃嫔,他?们便?试探着问她要不要参加……展眉便?也默认了,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姜妱万万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个走向,她眼睛都瞪圆了,原本不想管闲事的心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忍不住追问道?:“然?后呢?”
她在傅初鸿面前一向是温柔而冷淡的,还是头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傅初鸿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这才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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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当时其实?很高兴……于是将她召进宫来,初封便?是昭仪,也过了一段相合的日子,那时阿瑶还在,不过她是个贤淑的人,从不在意朕有几个内宠……只是越到后来,贤妃的性子便?越别扭,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分明是知道?朕身边还有旁人的,朕也已经承诺过往后后宫不再进人了,但是只要朕一去别的宫里……甚至是阿瑶那边坐一坐,她便?要与朕闹别扭,有的时候有什?么要求也从不直言,朕时常猜她的心意猜的头昏眼花,后来便?干脆不猜了,她说什?么朕便?都当做真?的。”
“朕那时候便?有些疲倦了……也其实?知道?她在暗示些什?么,但是……其他?人朕可以只封赏不再宠爱,但是阿瑶是朕的发?妻,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上孝父亲,下抚儿?女,从没?有半点错处,朕又如何能将她弃之不顾?”
傅初鸿摇摇头:“朕到底不是秦国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