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宋亦洲还站旁边,他大步过来,谁也没看,什么也不问。
只一眨不瞬地盯着连织。
她右脚腕缠着好几圈纱布,比旁边只脚不知道肿多少,像是折断翅膀的企鹅。
沉祁阳没敢碰,只看着她。
“我带你走?”
连织点头。
一个什么也不问,一个什么都不说。
宋亦洲更是没有阻拦的意思,只在沉祁阳抱起连织说半个月之内,都不能让她右腿借力。
“谢了。”沉祁阳下颌紧绷,抱着连织就走。
他不问宋亦洲怎么发现,怎么部署。彼此明白这声谢比杀了对方还难受,但该说的还得说。
他浑身好凉啊。
连织拽着他的袖子,只觉得寒沁了,像是沾着深夜的露风尘仆仆而来。
下楼的间隙,彼此都没有说话。
没找到她之前沉祁阳一颗心如油煎火烤,恨不得两耳刮子煽自己脸上。
可找到后更是动不得碰不得,更是害怕她一句话判他死刑。
更是没法安然投去一眼。
突然,袖子处传来轻微的拉扯。
沉祁阳倏然停下脚步。
“我想去除夕放烟花那晚的摩天大厦。”
“好。”他收紧手臂,很用力地将她搂着。
沉祁阳垂眼,今晚找到她后,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细瞧。
刚才书房光黯还不曾察觉,如今下楼颠簸中,她疲倦的脸蛋干涸的泪渍隐隐约约。
沉祁阳眼瞳缩了再缩,只觉得那几道痕迹像是在他心上拉开的血口子,痛得无以复加。
夜晚的京都畅通无阻,经过沉祁阳打点,从摩天大厦停车场上去不曾见有任何侍者。
套房内灯火通明,只是令人怦然心动的烟花早已不复存在。
沉祁阳将连织抱坐在腿上,这才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疼吗?”他问。
“最开始有点。”连织轻声道,“现在好多了。”
“对不起宝宝。”
沉祁阳捧起她的脸,额头相抵,声腔近乎急促。
他说今晚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保证。
去宋亦洲别墅的路上,驱车20分钟,速度将近一百五十迈。
沉祁阳打了几个电话,将今晚沉母看到的故事版本完善得天衣无缝,包括除夕夜那晚的具体去向,和栗柔“相识相恋”留下的证据,合成的照片随之而来。
沉祁阳私下用人早不经过沉家,哪怕沉母之后去查也找不到半丝罅隙。
今晚的意外像是耳刮子狠狠煽在沉祁阳脸上,嘲笑他的志在必得,成竹在胸都他妈是个笑话,而为之付出代价的却是他心爱的姑娘。
沉祁阳都恨不能杀了自己。
他料想到连织必定有好大的脾气等着他,之前从阳台翻进她房间连织就揪着他耳朵凶巴巴的,其实一点都不疼,沉祁阳不过是在逗她。
今天若是能让她消火,哪怕让她把耳朵揪下来,沉祁阳都心甘情愿。
但连织自始至终很平静,平静得仿佛不是她。
她问:“今晚的酒店监控....”
“监控我找人处理了。”沉祁阳道。
连织轻点头。
她一直没看他,可即使不看都能感受到男人漆黑的眼眸一直紧紧撅着她。
像是犯错的狼,此刻因为心甘情愿成了只可怜巴巴的狗狗。
“其实我不爱星星,那晚说要你摘星星的话都是开玩笑的。”
连织嘴唇动了动,话出口之后,后面要说的都容易很多。
她任由他以最亲昵的姿势搂在怀中,说星星啊月亮什么的,都太不切实际了,真的摘下来又能怎么样呢?
不能吃不能卖的,别人看到流星会想着如何许愿,而她只会利用这点时间看看还能不能挣点实际money。
“我知道...”沉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