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嬷嬷心情复杂,若是这二小姐是劳什子煞星,她这般年纪还能活到现在,只能是她命格够硬!

翠岚似乎是找回了头绪,她先是发问:

“祥菊本该跟在二小姐身边,为何会跑到池中自尽?”

乔氏疑惑地蹙起眉。

“夫人,请看,这是奴婢在祥菊衣物内翻到的遗书和毒药。”

只见一湿透了的信明晃晃地躺在翠岚手心。

乔氏稍一抬眼,瑶嬷嬷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走上前用手帕包住那封信,细细擦干了,才展开信纸呈在乔氏面前。

上面的墨迹都被水洇湿成团,仔细盯着才能看得清几个字。

乔氏不紧不慢的看完,目光从翠岚的脸上游移到孟听枫的脸上,“的确是遗书,但这如何证明是二小姐杀的人?”

事发得如此突然,只怕是另有隐情。

翠岚呆呆地跪着,听到这句话,她立即开口:

“奴婢与祥菊最是要好,平日就总听她说在二小姐身边易被责罚,她无时无刻不想回到大小姐身边。

“昨夜她又与奴婢说,二小姐克扣她的例钱,她苦苦哀求都无法求得二小姐原谅!感觉心如死灰……”

说到这,翠岚迟迟未眨过眼的眸中落下泪来,她重重的磕头,“还请夫人明察,将这杀人凶手送往官府!”

孟听枫心下好笑,面上却不显颜色,只定定的看着乔氏。

此处就他们几人,乔氏作为当家主母,要如何处置她,此刻正是由乔氏说了算。

乔氏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不咸不淡的开口:

“既是服毒药自尽,又如何算得上是二小姐杀的人?

“你这丫鬟,口中毫无条理可言。当我这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信口胡诌!

“瑶嬷嬷,掌嘴!”

翠岚猛地抬起头,看着步步逼近的瑶嬷嬷,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不不不,夫人!看似是祥菊自尽,实则是二小姐逼她自我了结啊!这毒药,就是二小姐给的!”

她惊惧地看着瑶嬷嬷停下脚步,刚松一口气,却发现孟听枫的眼神十分奇怪。

没有害怕,没有慌张。

翠岚这才注意到,从她进院子开始,孟听枫除了问她的那两句话,便再也没为自己辩解过。

她不禁有些心慌,为什么这二小姐还能这般气定神闲?难不成她看穿自己了?

不,一定是因为“证据”还没从二小姐的院子里搜出来,待人证物证俱在,届时二小姐才能知道她的罪是板上钉钉的,才会慌!

翠岚连忙大喊:

“奴婢想为祥菊求一个公道,还请夫人搜一搜二小姐的院子,若是搜出证据来,夫人自然知道奴婢说的不假!”

要主母带人去搜嫡小姐的院子,这般阵仗,无论搜没搜出东西来,于孟听枫的名声定是有损害的。

再说,像毒药这样的危险物品,藏在闺阁女子的私房中,一旦被寻出来,便是谁也不好解释清楚。

乔氏思忖再三,决定问一问孟听枫的意见,毕竟,她本人可是不惊不慌的在这坐着呢。

“听枫,你如何想?”

翠岚嘴角一僵,她分明已经指认二小姐杀了人,这样的事情怎么还轮得到她一个杀人凶手来插手决定?

于是她一咬牙,狠心地掐了自己一把,嚎啕大哭道:

“啊,祥菊,你死得好惨啊!被人逼死了,可那人竟还好端端的在这里坐着!

“这世上,究竟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夫人,你可以不信奴婢,可若是不还祥菊一个公道,叫她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翠岚的哭喊声引得好不容易歇了心思的下人们又竖起耳朵来,这究竟是怎么了?

乔氏放在桌边的手紧紧攥成拳,这贱婢,竟是想直接威胁她!

看好戏入了迷的瑶嬷嬷被乔氏一瞪,连忙过去捂住她的嘴,“喊什么!别喊了!我们夫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