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与陛下同寝。”顾沅在踏板上铺好毡毯,跪在毡毯上朝皇帝行礼,“按规矩该歇在这里值夜,陛下若是口渴或者”
皇帝一口截断她的话:“刚刚在这上头跪了那么久,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吗?”眼见顾沅没有挪动的意思,皇帝气急攻心,脱口而出,“你敢抗旨?给朕上来!”
皇帝素来温文,待顾沅更是十分谨慎,从没用过这样口气,顾沅怔了怔,还欲推辞,皇帝已经一把攥住她的手,她气急之下拼尽了全力,顾沅又不提防,身不由己地顺着力道长身而起,栽倒在皇帝面前。
顾沅抬起眼睛,皇帝盘膝坐在自己身前,正蹙着眉瞪她,明明是尴尬到了极点的状况,可顾沅看着皇帝稚气未脱的小脸上老气横秋的神色,竟莫名地觉出一丝好笑,撑着手臂起身朝皇帝跪下去:“奴婢失仪了,只是奴婢倘若歇在这里,外人倘若问起来,奴婢该怎么解释?”
皇帝仿佛并不曾想过这样的问题,怔了怔才道:“就说,就说朕不惯旁人睡在踏板上。”
“倘若是这样,陛下不是该令奴婢回围房么?”
皇帝眉蹙得更紧了些:“朕怕黑,要人陪着睡,还不成么?”
她语气一板一眼,内里分明是赌气的意思,顾沅讶然,皇帝已经重新倒头躺下,朝顾沅又抛出一句:“你是司寝,只听朕的旨意就是,哪里需要啰嗦还不快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