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这么战战兢兢地又等了好一会儿,最后,薛理实在是忍耐不下去了。于是,他选择打开窗帘的一小道缝隙,用这样委婉的方式,想要将疲惫过度的少女先唤醒过来。
可他没有想到,哪怕是林满杏醒过来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的都还是那个名字。
于、景、焕。
于是这一刻,先前准备好的措辞,打好的腹稿,全都被薛理抛之脑后。嫉妒的怒火顿时又讲他好不容易回笼的那么点理智重新烧了个彻底。
“满满,看清楚。”
“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是薛理。”
“薛、薛理?”
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林满杏的大脑都宕机了。
也是这时候,她忽然想起来……
于景焕早就死了,他早就在半年前就死了。
而今天,正是他死掉以来的第一个生日,是留给其他人给他过的生日,是他真正的生日。
只是这个事实不过在林满杏脑海中出现片刻,很快,不等她动用自己永远比别人反应慢几拍的大脑,逐一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搞清楚为什么现在是这么一个场景。
“等、等等,薛理、我,我”
哪怕昨天才经历过,可这半年来身体的修生养息,哪里又是那么快能调整缓和过来的。林满杏推搡着面前男人管理得当的健硕肌肉,就想要让他离开。
可没用。
因为下一秒,林满杏就忍不住指甲用力一划,在薛理那本就已经触目惊心的胸膛上,又划下了两道血痕。
与此同时,林满杏的耳廓都被男人的呼吸吐气刺激得绒毛竖起。
“满满,现在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
帮林满杏梳洗完毕,穿好衣服是在一个小时之后。
而不知节制的疯狂过后,就是无法控制的患得患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薛理无比懊恼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没能冷静下来,结果把事情推到了更加无法处理的境地。
更让他战战兢兢,几次尝试开口但都失败的,是林满杏的反应。
安静。
她实在是太安静了。
除了刚起床那会儿,被他欺负到只能可怜地呜咽和抽泣,一遍遍地喊着他叫他慢一点、轻一点,一遍遍地被他逼着喊“薛理”这个名字。
之后他给她擦拭身子、穿衣服,带她去卫生间洗漱,她几乎就没有再开口说话过。
这样诡异而又难熬的气氛,一直延续到餐桌上,他看见林满杏低着头,垂落的袖口下,藕节似的白皙手臂上,还有着他留下来的咬痕和吻痕,她握着筷子,半天没有动,最后突然就说了一句。
“我不想吃,我想要回家。”
“什么?”
等了许久,却等来这样的一句话,薛理彻底乱了。
他下意识就想要避开那个他一点都不想要提及的问题,而是自欺欺人地问她:
“怎么了?满满?为什么不想吃?是午饭不好吃吗?还是没有胃口?”
像是生怕林满杏又提起什么,又像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薛理脸上难得有些急促慌张,他连忙又像网上那样开口说道:
“多少吃一点可以吗?不吃身体会不舒服的,满满听话,听话可以吗?”
但迎接她的,是林满杏一声斩钉截铁的拒绝:“我才不要听话,我才不要听你的话。”
也是这一刻,薛理心头一块巨石高高吊起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我说了,不想吃,我一点都不想吃。”
明明桌上都是平常最喜欢吃的饭菜,是她可以一边看平板上的小美小帅视频,一边吃很多的饭菜。可这时候,林满杏却只觉得难以下咽,她甚至有种想要把这些盘子全都砸碎的冲动,最后还是不能浪费朱阿姨做的饭的心理,让她没有这样任性。
但正是这样,没有发泄的、堆积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