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此刻,他的声音是飘渺的,可他的眼神却像是粘稠的沼泽,像是要拉着面前的人彻底沉沦。

“不,不一样了,满满,这不是惩罚了。”

“对我来说,这是奖励。”

*

“轰隆”

落地窗外是电闪雷鸣。

荧光紫的闪电在昏沉的夜空中骤然一闪,短暂地照亮天空中那如海水倒灌般倾泻的雨水后,又消失不见。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中午还艳阳高照,下午却已经狂风暴雨。不过五点就暗沉的天空,密密麻麻的雨帘中,灯光通明的写字楼,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在雨夜中成了一个个晕开的光点。

“啪”

而落地窗内。桌上的照片被办公桌后的男人一扫而空。但男人显然还不够解气,又直接打翻那瓶墨水。一声玻璃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后,纯黑的墨水将地上的照片染黑,也将对于男人来说无比碍眼的画面尽数抹去。

那是下属跟踪林满杏拍摄的照片。

不过七月这一个月,林满杏就出去了至少十几次,从卢嘉木到应元白,从罗光霁到柴寄风……哪怕孟骞尧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告诉自己,没关系,他才是林满杏的丈夫,现在这些没名没分的贱男人,不过是消遣的玩意儿而已。

但每一次,孟骞尧每一次看到下属发来的照片,都恨不得不管不顾冲过去,把那些勾引林满杏的贱人一枪枪打死过去。

就像他曾经一枪打死于景焕那样。

可想归想,孟骞尧很清楚,像杀了于景焕那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少之又少。他现在不能这么做,他只能

想起那天他站在林满杏的病房里看到那鬼鬼祟祟的三人不知在聊着什么的场景,孟骞尧心下已然有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