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
回应应元白的,是卢嘉木的沉默。而看到他的沉默,应元白本来那颇有些嚣张跋扈的质问神情,脸部肌肉一下子就僵硬了。
没想到自己不过随便一说就说中了,应元白像是不认识面前的人似的,他音调都尖锐起来:“靠?卢嘉木,你他爹的变态吗!”
“关你屁事。”
卢嘉木那张精致冷白的面庞,更显阴沉不耐,“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说?没有我走了。”
说罢,连等都懒得再等,卢嘉木抬步就要离开。
但他没走两步,应元白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卢嘉木,于景焕已经死了。”
卢嘉木脚步一顿,转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他死了,我们每个人都有机会。”
应元白站在草地上,他依旧是站没个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他道:“好歹这么多年的兄弟,咱们也别闹得那么厉害。公平竞争,一人一天,互不干扰,各凭本事,怎么样?”
先前病房里发生的事情,让应元白很敏锐地就察觉到什么,他笑着又反问卢嘉木,明明还是那个不正经样,可语调却已然变得意味深长:
“还是说,你很自信,认为在有其他人的时候,林满杏一定会选择你?”
没有,一点都没有。
医院走廊里,天花板上的灯,打下来一片冷白的光,将男人那张黝黑的面庞都照得白了几分。
他一点自信都没有。自从林满杏从麓城回来后,自从柴寄风说他也要追求林满杏,罗光霁越发觉得林满杏不喜欢他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摸他的头,没有亲他,没有喂他吃冰淇淋了。明明他很听她的话了,明明他像她说的那样,主动问她可不可以,可她也只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他。
一种他抓不住的,无力又恐慌的感觉逐渐将罗光霁包裹起来,仿佛冰冷的海水将他淹没。罗光霁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他就是忍不住,思绪又开始变成一团掺和在一起解不开的死结。
他一边控制不住地害怕,害怕被无视、被丢弃、被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