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我也讨厌他,讨厌死他了。当初我爹爹死了,就是因为治不好知府的病,叫他们活活打死了。我爷爷去敲登闻鼓,可也根本没用,狗皇帝说好了给他做主,转头就叫锦衣卫的人将他腿打断了。”

从前登闻鼓还是可以敲的,现下这登闻鼓便是连敲都不能敲了。

难怪,难怪先前杨水起总是听?她在嘀咕景晖帝的坏话。

原是因为此等缘故。

赵萍安道:“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这事就由我来吧,就当是去为我爹爹还有?爷爷讨个公道。”

*

杨水起写的这篇诉状果真?马上传播开来,

她言辞激烈恳切,字字句句丝毫不为强权所困,就几句话说出了天下人的心声。

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

他们早就对?景晖帝有?所微言,可是从前他们说不出口,即便是说也不知道是该如何去说。

有?人帮他们说出来了,有?人去帮他们说出来了这句话。

诉状不只是百姓之中散播,不过三日,就连带着京城的达官显贵也马上知道了这纸诉状。

又不过几日,马上就传到了当事人景晖帝的耳中。

诉状正文?并无人能见,他们也都是口口相传,而后被人誊写下来,写下来之后,又再传出去。

从前没有?人敢去说这样的话,这篇诉状来得突然,而且是在景晖帝在高度恐慌之中,竟传出了这样的话,让他精神几乎有?些崩溃涣散。

陈朝在一旁拿着纸,念着诉状的内容。

“谓长生可得,而弃民于不顾……”

“不知陛下敢认太上乎?”

“天下人不直陛下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