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一愣,想起自己胎死?腹中的初恋,扯着嗓子蹲在沙滩上嚎啕大哭。
谢安青喝了口饮料:“……”
希望谢槐夏以后?在这种事上能拎得?清,别逼她去当坏女人。
“阿嚏!”
远在东谢村的谢槐夏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问谢筠:“妈,你说我小姨开心了吗?”
谢筠看?了眼手机,想起谢安青下午发给她的沙滩照,里?面除她之外,还有另一道想藏但没完全藏住的人影。
是许寄。
谢筠听邵婕说起她对谢安青一见钟情那?天晚上,就上网查过她家境殷实,才貌双全,和谢安青很般配。
她们应该会有结果吧。
谢安青捏着笔,墨水在纸上一点点晕开,透到下一张之前,她恍然回神,挪开笔尖说:“开心了。”
谢槐夏眼睛一亮,也开心了。
谢安青像是有所感应一样,在吃到谢槐夏喜欢的水果那?秒嘴角动了动,心情突然有一点好。
主要也是许寄堂堂五星酒店的老板,竟然被一个小孩儿逼得?鬼鬼祟祟,躲在树后?面像做贼。
“呵。”
谢安青低低地笑了声,收回视线继续看?乐队演出?,现场气氛到位,加上主唱的声音极具感染力,她很快沉浸进去,脑子放空,没发现有人在注视她很久之后?,提起步子朝这边走过来。
走得?很慢。
左手食指和拇指上有一层粘稠的微光,在身侧拢了一路。
走到谢安青旁边的时候,微光闪了闪,靠向她被晒伤的耳朵。
完全不够强烈的一道光,和酒吧间歇变幻颜色的氛围灯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但不知道为什么?,谢安青就是看?见了。
她第一反应想躲,以为是来搭讪的陌生人,躲之前闻到一阵似曾相识的护手霜味,她眼睫轻颤,捏扁了手里?的吸管。
关于?这个味道的记忆其实已?经很淡了,但人在思绪分散的当下,会因为潜意?识作用,想起那?年被专车送去县里?开会,开完会返程时躺在副驾座椅上,一只手捂着她的眼睛,让她睡一会儿的模糊画面。
很突然。
像一根针扎进心里?,不那?么?疼了,可也不是全无感觉。
谢安青松开吸管扔进杯子里?,在陈礼的手指马上要碰到自己耳朵那?秒,看?着微微晃动的饮料说:“陈小姐,自重。”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平淡,但用词严重。
陈礼手蓦地悬在半空,指肚上那?层由?晒伤药膏散发出?来的微光迅速淡下去,凉意?渗入她的皮肤。
她张口欲言。
发出?声音之前,谢安青忽然起身动作很快,嘴唇绷紧,撞得?她后?退了一步,再?呼吸时,被撞过的那?处肋骨生疼。
顺着神经迅速传进心脏。
陈礼一动不动地和空气四目相对,半晌后?蜷起手指抬头?,看?到不远处,谢安青一把将许寄拉至身后?护着,自己被一桶水泼得?浑身湿透。
……咔,咔,细微的碎裂声出?现在陈礼身体里?,她钝痛的心脏正在一点一点被嫉妒、愤怒胀破,因为发生在深处,无人察觉,她看?起来就只是一个穿得?过于?正式,和沙滩海景格格不入的奇怪游客,表情没有丝毫起伏,大家如果要被什么?东西吸引,只可能是不远处突然冷了脸的许寄。
“许从,十四岁不是四岁,该知道好坏了。”
越是简短的语言有时候带来的效果越是明显。
许从一瞬间白了脸,局促地攥着水桶站在原地。
许寄话说完就没再?看?她,直接抬手,让沙滩管理员把电瓶车开过来,和谢安青一起上车走了。
这个插曲短的根本没几个人发现,周围热闹丝毫不受影响。
不放心陈礼,偷偷跟出?来的饶之却看?到陈礼纹丝不动在那?里?站了长达半小时之久,才转身朝更远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