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眉心?更紧。
酒店里?绿植茂盛,她今天开高尔夫车带谢安青去吃饭的时候,应该出现很?多?次邵婕刚说的情况,但谢安青没反应啊。
速度慢的缘故?
疑问迅猛强烈。
许寄直言:“我们今天喝酒了,也贴着路沿开过车,她什么都没有?说,甚至酒是她主动要求喝的。”
邵婕那边停顿了好几秒,再开口,声音更沉:“她不说是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主动是在强迫自己?继续习惯。”
许寄:“什么意思?”
邵婕:“我只是猜测。”
许寄:“告诉我。”
邵婕:“刚分手?那阵子,我妹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实际一直背着我们喝酒。她把酒藏在地窖里?,不让所有?人发现。开车也不让我们坐,这样就能放心?地把自己?往路边逼,反复经历那种极具视觉冲击的压迫感。”
那得多?恐怖??
许寄握着电话?的手?迅速扣紧,站起身来。
邵婕说:“最?严重的时候,她差点把自己?喝出事在地窖,车子翻进地里?。”
“因为放不下那个人?”许寄声发冷。
邵婕说“刚好相反”,在那头关灯锁门:“她太想忘记了,也太怕重蹈覆辙,觉得酒喝到脱敏,钢筋插进脖子也能眼睛不眨的时候,自己?就无坚不摧了。那过去还有?什么重要?以后还会因为谁对她好了一点,就轻易把自己?交给那个人?”
邵婕说:“她用两年时间,一边很?努力地治愈自己?,想尽办法保护以后的自己?,一边笑着让我们放心?。现在终于好起来了,学姐,如?果你们能在一起,请一定对她好点。”
许寄斩钉截铁:“我拿我的命向你保证!”
邵婕笑了声,声音微微哽咽:“谢谢。”
许寄:“是我该谢谢你愿意帮忙把她骗她过来。”
“咚!”
许寄把手?机扔在桌上,一改之前松散温吞的态度,直接反拿酒瓶,不管酒会不会溅出来,杯子会不会被?击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口气灌下去,大步朝书房走。
这一夜,有?人靠在椅子里?,用体温烘干了衣服,有?人越睡越凉,靠空气晾干了头发,有?人翻遍全网,把情敌的资料一一记入脑子,准备宣战。
暗潮涌动的一夜。
次日天亮,谢安青一睁眼就看到阳光和海鸥在海面?共舞;赶海的小孩儿提着彩色小桶,信心?满满要在桶里?开自己?的小小水族馆;拍婚纱照的新人裙摆拖在地上,笑容迎着金色阳光扬向天空。
应该会是宁静又祥和的一天。
谢安青起床洗漱,在餐厅吃了早饭,背着包往出走。
经过大堂,她把陈礼昨晚留下的东西交给前台说:“这是陈礼陈小姐丢的东西,有?劳送还给她。”
前台:“好的,没有?问题。方便问问您贵姓吗?如?果陈小姐想向您表达谢意,我们也好提供您的信息给她。”
谢安青说:“不用。”
话?落,谢安青拉高口罩出门。
她今天打算去五公里?外的渔村转一转,一是对那个红白色的村庄很?感兴趣,二?是的确应该买一些防晒用品酒店里?其实有?买手?店和精品超市,但太贵了,她消费不起。
谢安青没提前告诉许寄自己?的打算,不想再占用她的时间,同时也是借机考虑考虑,应该怎么回答她昨天那句“但允许我追你?”
许寄人很?坦率,从?朋友的角度出发,她挺愿意和许寄深交,所以短时间内,她能做到心?安理得接受她的好意,长了,她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追不上,还平白享受了她的照顾,却反过来害得她越陷越深。
所以她得好好想一想。
谢安青在环岛公路上等?了不到三分钟,就等?到一辆白身蓝顶的观光巴士,双层,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跟着八点的阳光一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