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她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不急不疯,她的人生自此一眼到头。

吕听彻底陷入了沉默,无力反驳,可

“她有?什?么错呢?”吕听无可奈何?地说:“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把她的痛苦当什?么?她凭什?么要配合你的反复?你现在所做一切在旁观者看来不过是最低劣的自我感动,是个笑话?,她身处其中,就更不可能?当真啊陈礼。”

吕听的剖析一针见?血,进入陈礼耳中,她像一只正在迅速鼓胀气球,陡然撑破了某处材质薄弱的小孔,伴随着急促刺耳的漏气声,它开始迅速干瘪,四处飞窜,怎么伸手都抓不住。

陈礼的肩膀依旧舒展,神?情依旧倨傲,眼睛却像被风沙迷了一样倏然泛红,一秒红透:“我反省了,但做不到放她去爱别人。”

昨天她除了给自己排一个位置,还在回到房间之后,反复回想从再遇到被谢安青的一句“十一点了”再次拒绝发生的种?种?。

一个人的夜晚太长太静,她沉进去,被拉扯、撕裂、胀破了三十多?个小时的身体慢慢轻了,脑子慢慢放空、平静,后知后觉发现:谢安青言辞上的尖锐,态度上的冷漠是她活该承受的。

那?她就是被千刀万剐了,也不该有?半句怨言。

然而?事实上,她本性里根深蒂固的蛮横、强势被持续爆发的爱意和愈加浓烈的嫉妒心、占有?欲唆使?着,只知道说爱,说我要,说不许,从没?有?哪一刻真正意识到自己有?错在先,至今没?有?解释。

她后怕又庆幸地想,还好自己没?被自私的本性完全吃掉,没?和沈蔷、谈穗一样完全失控,对谢安青犯下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而?是在剧痛之中维持着一份不曾察觉的清醒,跟她说“对不起”,“怎么做才会再喜欢我”,“我等?了一天”这些服软示弱的话?,会在她要走时仅仅只是拉住她的手,会在指肚上涂满晒伤膏去摸她的耳朵。

她没?有?真的第三次伤害到谢安青。

以后也不可以。

如果她还想要这个人的话?。

她把这话?记在脑子里,刻在骨头里。

渔村被说骚扰时,就只是离她远远的,不继续骚扰。

她满身错误,反省之后,可以对谢安青做出?任何?让步妥协。

而?对许寄,她被谢安青拉到身后护住那?秒,陈礼这个人就被谢安青遗忘得彻彻底底了。

可陈礼,她已经在把自己加入排序之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谢安青是她的所有?。

那?失去她,她就失去了所有?,她的人生将完完全全被复仇和责任占据,等?有?一天它们?也尘埃落地了,她的世界就空了,就到头了。

她甚至不敢为此恐惧。

这种?心理会变成她最大的软肋,时时刻刻盯着她,逼她出?现纰漏,比两年前“她喜欢谢安青”几个字带来的威力更大更猛。

她的事情没?有?结束,仍然不敢冒险。

那?就甘心又一次放弃她,放弃自己?

更不可能?。

她穿着被大雨淋透的衣服,在椅子里一坐一晚,凉透的身体让她痛苦也让她冷静,她把对许寄的嫉妒心拿出?来,把对谢安青的占有?欲摆上来,用?这些负面但安全的东西替换恐惧,稳稳支撑住自己和蓬勃的爱意。

然后发现

这些东西全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不论强烈逼视,还是卑微低头,谢安青始终都淡淡的,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把从前没?藏住的爱在现在保护得滴水不漏,她想走进看一眼都是奢望,只是多?跟一步就变成了骚扰。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陈礼问。

吕听张口结舌。

陈礼逼视着她,一双眼睛又红又冷。

吕听无力:“这种?事情急不出?来结果。”

陈礼:“我等?不了。我心里那?堵筑了16年的墙在重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