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问自己。

问完立刻有了答案:耳东陈,衣毫礼。

过去两年,七百多?天,她有多?少?天是这么硬撑着过来的?

一面?忘,一面?想。

白天是东谢村无所不能的谢书记,冷静稳重,晚上是台灯下?一无所有的小阿青,哭都不敢大声是不是?

怕身边的人?担心,怕吵醒努力想要沉睡的自己。

“辛苦得?脸都小了。”

陈礼眼?泛红,声沙哑,指肚轻柔地磨蹭着谢安青的鼻梁。

阴影在她脸上缓缓挪动?,她本能地眨了眨眼?睛,头往下?缩,看着是真撑不住了。

下?一秒,手伸出来牵住了陈礼的小指。

陈礼第二次准备里的动?作陡然停止,心软心酸得?一塌糊涂,她手一动?,接近于果断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她现在看着谢安青,满心都是后悔和疼惜,管不了明天了,至少?今天先陪她睡个好觉。

“啪。”

陈礼伸手关了灯。

黑暗来临的刹那,谢安青凑过来,试探着在她脖子里嗅了嗅,然后静止很久,万籁俱寂的夜色里忽然传来一声满是哭腔的“陈礼”,像是思念已?久。

天知道那一声给陈礼带来怎样的冲击。

她浑身震动?,心碎如山崩,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把谢安青捞进怀里抱紧,一遍两遍千百遍地哄她,跟她说软话,才能把她哄睡过去。

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陈礼自己却一点都不觉得?累,仗着夜色还浓,放肆地享受谢安青为了确认她还在,反复把头往她怀里蹭的亲密感,反复在她蹭过来时,把手指插进她头发里,摩挲她热烘烘的发根。

昨天那一夜,她累又快乐,无数次在谢安青平稳绵长的呼吸打?在自己皮肤上时,希望时间就那么停下?,一切美?好被定格。

可希望到底只?是希望。

天麻麻亮,外面?开始响起人?声的时候,她恋恋不舍地从上床下?来去睡沙发,假装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谁知道

“陈礼!”

谢安青突如其来一声吼,惊得?陈礼脊背一僵迅速回神,盯住上方的人?。

她不是没?发过火。

陈礼对每一次都印象深刻,因为有对比,她立刻发现眼?前这个正在发火的谢安青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不低压,不阴沉,不让人?心里发毛。

眼?前这个人?像在

陈礼快速思考,想到一个词:炸毛。

从表象到内里,全?都炸毛了,她的形象突然变得?生动?,意外得?生动?。

陈礼用尽全?力咬了一下?后牙槽,才能克制住心底沸腾的喜爱,说:“没?有。”

谢安青:“你当我傻??”

她是记不清昨晚的事情了,但对陈礼的声音非常敏感,她们自打?重逢,从没?有在正面?离那么近说过话,所以陈礼刚才一开口,她的神经就条件反射跳了一下?,之后在复杂的情绪里推进展开,抽丝剥茧,冒出来一些让她犹如火烧的片段。

“进去。”

“你最听话最乖。”

“你要是心甘情愿就好了。”

她都能隐隐约约回忆起手指上频繁出现的紧缚感和滚烫液体顺着手背往下?淌时,那股让人?无所适从的酥痒,可陈礼竟然跟她说没?有!

“我做CHUN梦的时候,不是把SHOU指放进我自己的SHEN/TI里!”谢安青怒上心头脱口而出。

“……”

诡异的寂静。

门口有保洁经过,对讲机滋滋啦啦的声音扯出来一长串,才把陈礼从空白里拽出来,她看到谢安青的脸、耳朵、脖子肉眼?可见的又红了好几个度。

“你……”

陈礼被抓着的双手有一点胀,她张了张口,尝试好几次才找回声音:“你放谁SHEN/TI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