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青对陈礼有怨气归对她有怨气,不打算拿感情里低劣的误会去消解这种情绪,她如实道:“许寄被人撞到了。”
原来?如此。
陈礼抬眼,停顿的手指压着谢安青眼下?细软的皮肤:“最后碰到你?没有?”
谢安青不语,迎着光的双眼和陈礼背光的眼眸对峙着,拉长的时间?像倾倒的醋壶,不断往陈礼心?脏里灌,完了还要将它高高提起,让它无法触底。
陈礼越来?越见识到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力,她不说话不动,只消微仰着头,用水光还没有完全散尽的眼睛盯一盯她,她就几?乎克制不住追问、质问,强迫她立刻把事实讲出来?的冲动。
最后还是忍住了。
好不容易才熬到的心?平气和,她不敢打破。
两人无声对视,数秒后,谢安青忽然开始往前凑。
陈礼呼吸一顿,视线快速扫过她唇的位置,确认她唇移动的趋势是朝着她嘴来?的。
陈礼心?微微弹跳,思?绪被拉偏,忍耐已久的渴望催促她放松嘴唇闭合的力度,等待着
“到这儿。”谢安青说,突然停止靠近。
陈礼预想的亲吻落空,失望一秒,才说:“什么?”
“许寄到这儿。”谢安青说,张合的嘴唇隔着口罩摩擦着陈礼的下?唇。
陈礼垂眼,感受到两人之间?小但真真实实存在的距离。谢安青当时只要不动,许寄就不会碰到她。
那她动了吗?
陈礼的失望被唇上细软的暧昧感俘虏,被已经触手可及的真相取悦,被谢安青撩拨得大脑活跃,她自问自答,“她没动”。
这个?结论迫使陈礼低头靠近。
她的鼻尖快碰到的她的脸颊,再?贴近一寸,就能亲到她。
谢安青在那一寸的距离消失之前后靠,头碰到门板,发出很轻一声响。她别开脸,淡定道:“我不喜欢和关系不清不楚的人接吻。”
一语双关。
亲口证实她和许寄之间?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关系,即便只是意外,同时也在陈礼沸腾的渴望上浇下?一盆冷水,她保持着偏头凑近的姿势不动,沉沉盯着谢安青。
那眼神,像是要将她剥开吞下。
紧接着又冒出点笑意给甜头,吊胃口,再?当头一棒。这要是谈穗教的,那她可真不是个?好老?师。这点刺激跟早上那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她腿都没软。
玄关的穿衣镜里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陈礼单手撑着门板上,一举一动被注视,她膝盖顶上谢安青的裤腿,耳语一样问她:“钓我一下?开心?了?”
谢安青现学现卖的伎俩被看穿,始终压在门板上的手指缩了一下?,说:“没什么感觉。”
陈礼:“怎么才有感觉?”
谢安青:“不知道。”
陈礼:“好好想,想好了告诉我,怎么我都由你?。”
谢安青:“……”
陈礼这种话一方面展现出了她绝对的耐心?和纵容,一方面让谢安青觉得自己是在使性子。
陌生又羞耻的感觉交织着,显得微妙。
她明明是准备折磨陈礼的,现在看起来?反被她掌握了节奏。
不好。
谢安青冷静地分析。
一走神,她表情就显得冷。
陈礼以?为是自己得意忘形,越界了,持续一整晚的好心?情迅速冷却下?来?,她克制着俯身,在谢安青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说:“晚安。”
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亲密动作?让谢安青心?跳一空,视线震动。她感到身体被人用一只胳膊搂住,抱一样转了半圈,把她放到旁边不碍事的地方,伸手去开门。
“咔。”
“咔。”
一前一后两声,一声开,一声关。
陈礼看了会儿被推回去的门和被按住的手,抬头看向靠在盥洗台旁的谢安青。她身后是圆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