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礼房间紧闭的窗户,站在楼梯口数清楚了她上楼需要走几阶台阶,之后在谢安青的搀扶下过来后院的榕树下坐着。
“阿礼坐过这个位置?”韦菡问忙前忙后给自己泡茶,切水果的谢安青。
谢安青:“嗯。您怎么知道?”
韦菡身体后倾,靠着石椅的椅背,手指在石桌侧面轻点:“阿礼在画画这方面的才能?是?她母亲一手培养出来的,我有幸也跟着学?过几年,没阿礼画得好,但熟知她母亲的风格。桌角这个你,一看就是?阿礼画出来的。”
谢安青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她从来不知道桌角有画,还?是?她。
谢安青快步走到韦菡旁边,屈膝蹲下。
“……”
真的是?她。
两年前,前院院墙上,陈礼最开始画的那个正面的她,后来被她一通脾气发的,陈礼改成了笼统模糊的背影,再后来闹崩,她提一桶白色颜料,一层叠一层,抹掉了所有痕迹。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
画得比院墙上那个更细节,它?已经存在至少两年了,竟然还能把瞳孔里的水光、阳光看得一清二楚,扯领带时手背上凸起骨头,被河风吹在脸上的发丝,国庆抖毛溅在空中的水……
这么小一点地方,陈礼画下了自己眼中全部的初遇。
画在很隐蔽的一个角度,根本没想?着?*? 让她看见。
她自分手,也总是?刻意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很紧,没什么精力观察生活细节。
现在忽然看见,她不由自主地想?,陈礼当时画在院墙上的那一幅画,画在画里的她,可?能?真的不是?别有用心,而?是?她不久之前站在沼泽旁说?的,“两年前,我一脚踏进平交道那秒就没有回头路了。”
她那时来村所做的一切可?能?皆出自真心,要不怎么能?把一个远距离的相遇记得这么细节、完整??
可?她的真心深埋于仇恨,挖不出,看不见,便意识不到。
谢安青抚摸在自己脸上的手指克制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