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那你告诉我,下了这辆车,谁救你!”
谢安青:“你。”
陈礼满脸错愕。
谢安青说:“我没打算一个人去冒险,礼姐,我把你算在里面。”
陈礼张口结舌,脑子突然陷入空白。
谢安青:“一直没告诉你,我早就接受你对我有保护欲这件事了,我虽然不?安心,怕被丢弃,怕你在我面前出事,但我接受,接受来自你身上的一切,所以你不?敢的事,我不?可能逼你去做。我只调整了自己爱你的方?式,我想做那个和你旗鼓相?当的人,分享你的保护欲,我还想主动护着?你,有朝一日成为的助力,你的捷径,成为你难过时候,也可以伸手求助的那个人。礼姐,爱是相?互付出,不?是单方?面给予,爱也是共同?争取,不?是一个人孤独的努力。”
“礼姐,试一试,两个人的力量一定比一个人大。”谢安青斩钉截铁地说。
她?的声音直逼陈礼耳膜,陈礼眼睛一眨,泪掉下来。
车窗外,跑车的轰鸣声已经隐约可辨。
谢安青没有太?多时间和陈礼解释计划的细节,她?只是手指按下安全带卡扣,目标明确:“礼姐,你回景石的路要干干净净。两年前,我误打误撞帮你打扫过一半,现在还剩一半,我们借着?这个送上门的机会,我递你笤帚,你自己来扫。”
“那是你的路,你自己来扫。”
陈礼眼泪接二连三砸在腿上,视线模糊得完全看不?清路。
谢安青提醒:“礼姐。”
陈礼:“呵,你真的一点都不?经夸。”
一夸马上就要闹个大的。
谢安青:“你怕吗?”
陈礼:“婚都结了,我怕什么??你不?是把我算进去了,再差,黄泉路上我给你作伴。”
陈礼眼泪像东谢村的暴雨,笑?容是西林今日的太?阳。
她?似乎理解谢安青之前的较真了,相?爱的两个人,爱到发疯的两个人,只要一起努力了,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要么?同?生,要么?共死,最次也还能带着?双份爱情等待下一次相?遇那爱情彻彻底底地爆发过,轰轰烈烈地把握过,没有遗憾就不?显得悲苦。不?悲苦,就走得下去,哪怕最后?只剩下一个人。
爱情之美,不?也美在它不?随阴晴圆缺而变迁转移的坚韧?
所以主动选择保一个弃一个算怎么?回事,显得自己很能吗?
不?努力,不?去尝试,就把触手可及的亲手推开,呵,她?以前可太?能了。
太?蠢了。
陈礼大笑?着?哭。
谢安青红了眼眶,紧紧抓住陈礼的小臂说:“礼姐,没时间了。”
陈礼立刻把眼泪咽了回去:“说!要我怎么?做!”
谢安青:“打电话给师飞翼,说一件最刺激他,最能让他情绪失控的事,这件事一定要和我有关。”
陈礼知道,谢安青这是要拿自己去做诱饵,她?真的想好了,想周全了?陈礼心里有一千个疑问,转头看到谢安青深黑的眼睛,她?在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时候坚定出声,唤醒车载蓝牙。
“打电话给师飞翼。”
师飞翼接得很快,声音阴森恐怖:“阿姐,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留遗言吗?我听着?。”
陈礼说:“知道你爸是怎么?发现你去找高夷的吗?”
“吱!”
尖锐的刹车声响在窗外。
陈礼则分毫不?减,迅速和师飞翼拉开距离:“我透露给你爸的。”
师飞翼那边静得骇人。
陈礼的车速早已经提到最快,方?向盘哪怕只偏一寸,车子就会直接窜出去,她?一双眼死盯着?前方?的路,声音里全是报复的刺激感:“听说你爸找了几个人,当着?你的面,把他玩死了。怎么?样,这些年你想到那个画面的时候痛苦吗?”
师飞翼:“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