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一愣,笑出声:“还以为你那天晚上喝断片了。”
谢安青:“都记着。”
也记得“陈礼,你把我?带上行不行”是她?曾经放下爱情的尊严,摒弃做人的尊严,也求不到?的。
那时那么痛苦。
现在,她?拥有的幸福无与伦比。
“礼姐。”
“嗯。”
“礼姐。”
“嗯。”
“礼姐。”
“我?明天走。”
“……”
谢安青的笑容被这个消息打断,视线?*? 白了一瞬,抓紧陈礼后背的衣服:“去?哪儿?”
“去?国外?一个医疗机构在国内的私人医院检查手,”陈礼看到?后面有人过来,朝对方打了个抱歉的手势,让他们稍等,“检查顺利的话,当天就走了。过去?之后等手术,术后直接在那边复健。”
谢安青其实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但是她?心?里有点难受,想任性一点不走。
感觉到?陈礼拍在自己头上的动作也充满了不舍,她?用力咬一下陈礼的脖子,按捺住胸腔里翻涌的低落情绪,拉着她?往河的深处走。
“去?多久?”谢安请问。
陈礼注意力被拉偏到?颈部的疼痛上,闻言顿了一会儿才说:“最短一个月,长的话可能到?过年了,具体还要?等检查结果和?手术过程,如?果不顺利,可能会二次手术,重新?复健,时间会更长。”
谢安青:“嗯。”
对话突然中止。
两人都不怕水,不打闹的时候就走得快。
不过十来秒时间,两人上了岸,往树林深处走。
走到?没人的地方,快陈礼半步的谢安青情忽然转身过来抱住她?,声音微微有一些抖:“礼姐,能好?吗?”
陈礼本能回抱谢安青的动作微顿,说:“不确定。”
谢安青:“有没有可能更坏?”
陈礼:“……有。”
谢安青:“坏到?什么程度?”
陈礼:“全残。”
谢安青蓦地抱紧了陈礼。
陈礼能清楚感觉到?她?的紧绷和?担心?,她?明天第?一天去?市里上班,适应期本来就难,要?绝对集中精力,却……
“没关系,”谢安青说,声音忽然拔得很高,语气是鲜少有的激烈,“你去?,反正家里不用你做饭,有我?养着你,你在景石的工作更多是决策性工作,一只手一样能做得风生水起,开车我?会,化妆我?学,我?帮你洗澡,抹身体,给你穿衣服,系扣子,我?能把你照顾好?……”
“呵,”陈礼一笑,红了眼眶,“什么都让你来,我?岂不是要?变成废物了?”
谢安青激昂的情绪低落下来,声音里掺杂了明显的潮湿气:“有什么不好??”
陈礼:“好?都好?,就是辛苦你了。”
谢安青:“我?心?甘情愿。”
陈礼:“我?担心?你到?那天会哭。”
那是一定的。
不想哭,她?就该马上打退堂鼓,让陈礼别去?冒险。
但,“我?更想你健健康康的,从容不迫的在事业上发光发热,不咬牙,不疼得流汗,周围人只能看到?你光彩夺目的样子,赞叹你的魅力能力,你做什么都游刃有余,信手拈来。礼姐,那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喜欢我?那个样子?”
“喜欢你每个样子。”
陈礼笑了笑,低声道:“明白了,我?去?。明天送你到?单位后,我?就去?。”
谢安青:“……对不起,我?不能陪你。”
陈礼摇了摇头:“能也不让你去?。”
谢安青:“为什么?”
陈礼:“万一复健的过程很狼狈,你得心?疼,我?那会儿可没有力气给你擦眼泪。”
谢安青:“我?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