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青:“听说过。”
影视作品里高难度、高危动作的真?正?表演者,或者单纯的杂技演员。
“我闺女就是做这个的,她已经连续三年没能回来过年了,今年一样,要替人‘跳楼’。”阿姨一开口,泪流满面,“她怕我想她,昨儿个发过来很?多照片。我挺高兴的,原想着把照片打印出来做个相册,结果一问快印店价格……”
“我明白了。”谢安青在阿姨脸上出现?迟疑那秒,把话?接了过来,“礼姐工作间应该有相片纸和打印机,我去?看?看?。”
谢安青隐约听陈礼提过阿姨家里的情况,她和女儿是从?乡下来的,两人省吃俭用十几年在西林买下一套房,也算是有了家了,但是房贷高昂,她们还要辛苦很?多年才能还清,所以尽管陈礼给阿姨开得工资很?高,她依然节俭。
谢安青把阿姨手机里的照片传给自己,带着电脑来了陈礼工作间。她之前很?少来这里,只?偶尔有几次,陈礼要处理照片,她跟进来待过一会?儿寂静无声?的房间里,陈礼工作,她吃水果,觉得陈礼该口渴的时候,手凑过去?给她咬一口。她不咬,她就一直看?着她,手一直伸着,把她弄得没有一点办法,要么认命地?吃水果,要么把抓她过去?接吻。
很?松弛的一些生活碎片。
谢安青把电脑放在桌上,三下五除二研究明白打印机,转而去?找相片纸。
柜子里就有很?多。
谢安青拿出来一包拆开,发现?最上面一张已经用过了,看?清上面的人像,她一怔,迅速往下翻,第二张,第三张……第二包,第三包……
柜子里的打印纸几乎都是用过的。
而且无一例外,全打印的她那张曾经在网上广为流传,之后被陈礼下载下来藏在手机里,成为唯一念想的一寸免冠照。
这些照片零零总总算下来,怎么都有上万张。
谢安青自认过去?早已时过境迁,此刻还是忽然觉得呼吸有点艰难,她无法想象陈礼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打印了这些照片,打印了多少次,她的毛毡板上明明空无一物,却没有和从?前一样,把其中任何一张挂上去?。她那两年时时刻刻在阴影里。
谢安青心头?发堵,捏着照片看?了很?久黑灰色的毛毡板,拿着电脑往出走。
“阿姨,我出去?一趟,中午不在家吃饭。”谢安青快速道。
阿姨正?在擦桌子,一听谢安青语气?有些着急,赶忙跑过来问:“是有什么急事吗?”
谢安青:“嗯。”
阿姨:“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谢安青说:“我不确定几点回来,您收拾完了直接走。”
“新年快乐。”谢安青说。
阿姨回了一句,还是很不放心地送她到门口。
谢安青直奔地?库,开着陈礼的车往三环外的工作室走。
工作室现在是吕听和饶之在打理,突然看?到谢安青出现?,饶之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说:“青姐,有事儿?”
谢安青:“两件事。”
饶之:“你说。”
谢安青把已经拷贝了照片的移动硬盘递给饶之:“帮我把里面的照片打印两份,做两个相册。”
饶之:“没问题。应小。”
饶之当即叫来应小去?处理。
然后问:“第二件事呢?”
谢安青口罩下的嘴唇抿了一下,说:“你能腾出来时间的话?,帮我拍几张照。”
这件事饶之迟疑了:“前阵子我打电话?给礼姐,问她复健的情况,她说不好也得好,因为答应了你,要给你拍一组写真?。”
陈礼亲口承诺的事情,怎么可能假手他人。
她想拍完美的人,肯定也不愿意让她在别人那儿留下瑕疵。
饶之:“要不你等等礼姐?她拍艺术人像比我有经验。”
拍你比我有感觉。
后半句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