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找妈妈和墨菲。

外边是十年来最猛烈的暴风雪。

事隔多年,安雅仍记得那年风雪割过皮肤的疼、穿透皮肉的冷,她在暴风雪里艰难前行,一路奔跑下山。

身体在寒冷里逐渐失温,到最后她只是靠着意志力,拖住双脚在雪地里挪动而已。

流出的泪瞬间化成冰渣,糊满眼睑,视线愈发模糊,她盼望风雪能停止,盼望白茫茫的天地能被驱散,他们会走过来,拥抱她,拭去她眼睛的冰晶,告诉她一切无事。

当眼前真的出现一抹黑影时,她倒在了这条小径上。

安雅走过倒在雪地的自己,继续麻木往山上走去。

这是她学会的最重要技能,当痛苦的回忆再度袭来时,就让它们在身侧滑过去,不要回应、不要停驻、不要思考,连眼睛都别眨,假装看不到,就这样麻木地不回头。

汹涌的海浪声携带风声拍打进耳膜,轰隆隆的,遮住了心碎的声音。

突然,安雅停下脚步,怀疑自己产生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