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奋力翻身,爬到床缝处,抠出那个玻璃苹果。
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她拖着狼狈的身子,跌跌撞撞爬下床,爬到梳妆台边,开启桌底下的暗格,将空掉的毒药瓶藏进去。
就放在某个空掉的小瓶子旁,上面的标签用优美的花体字写着“假孕药”。
关上暗格后,她跪坐在地,如释重负地松出一口大气。
尽管遭遇阿克塞斯近似报复的对待,安雅却没有害怕或后悔,反而还感到庆幸。
庆幸阿克塞斯没有追究,她在花园消失的那段时间做了什么事。
安雅又爬到洗脸盆边,用湿布擦拭身体。
寂静的房里,一时只有流水声,宁静缓慢。
安雅擦拭得很仔细,连那头黑发都被打湿,紧紧贴着赤裸身躯,宛如白蛇长出黑鳞片,她的身体长出了柔软的盔甲,从今往后,爬过泥泞的石头路、爬过尖锐的荆棘丛,也不会再害怕受伤。
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事,但她不会再恐惧,也不会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