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大容易能将?新?账本做好,毕竟旁人?既然做了这局,少不得要?掐断他后路。如此一来,经手的那?些人?,只怕不是?出了意?外就是?已经出京不知所踪了。

如此一想,心中愈发的发沉。

若最?终实在没法子,那?她只能带着他入宫请罪了。只是?在旁人?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她也不敢确保那?人?会不会保他。

与那?人?打过的几次交道,让她多少知其几分脾性,涉及朝务方面,对方大抵只会公事公办,是?不会顾及私情的。

在书坊掌柜的听闻她要?买来自吴郡的《巫山集》时,不由看着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

“这个鄙店没有,贵客可去旁处看看。”掌柜的看对方那?张清逸出尘的面容,暗自感叹道人?不可相貌,而后又好心提醒了句,“不过这画集有价无市,很早就不在市面流传了,怕贵客你去旁的书坊也是?白走一趟。”

陈今昭走出书坊,微微扭曲着面色。

想起掌柜的那?别有深意?的笑,不由在心里将?鹿衡玉骂个狗血淋头,心想待此事过后,若不让其大放回血,她不姓陈。

天渐黑的时候,陈今昭带着垂头丧气的鹿衡玉出现在西街公孙府邸前。因为江莫是?被公孙桓养在膝下的,所以他一直是?住在公孙桓的府邸里。

鹿衡玉的新?账本只做了一半,果然如陈今昭猜测那?般,他早就被人?掐断了后路。现在,江莫这里,是?他们唯二的一条路了。

“今昭,你……又送画啊?”这能行吗?

鹿衡玉望着陈今昭怀里的那?本画集欲言又止,还不如让他从家?中再拿个旁的礼来。

陈今昭面无表情,“关你什么事。”

鹿衡玉小心朝她脸上瞄了眼,心道这火气这般大。

陈今昭朝鹿衡玉捧着的檀木盒子看去,里面是?一整套的琉璃盏,足矣让爱酒人?士爱不释手。

如此,酒与色,齐了。

门房通报之后,很快两人?就被请了进去。

今日?公孙桓竟也早早的回了府,见两人?过来寻江莫,还挺欣慰,捋须笑道,“以后有空常来便是?,与尔等青年才俊常处,耳濡目染下,他那?歪性子也能正?一正?。”

说着挥手,“你们年轻人?玩去罢,若他敢欺负你们,只管与我说,看我不打他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