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她?从前怎么就没想到还可以这般做!
只?要家中有了姓袁的男丁,父亲他?只?怕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会?横加阻拦?
“可是,要是那烂人不肯和离,甘愿让孩子姓袁该如何??”
她?不免患得患失起来,毕竟那烂人为了能扒着他?们家,可没什么底线。说不得还真会?不要脸的如此行事。
“只?要你能说动你外?祖父,他?老人家会?解决这事的。”
识趣有识趣的做法?,不识趣,那解决的法?子就多了。
譬如将人远远的外?放出去,隔个?三两?年待风头过了,便能让那不识趣之人,生死都不由己。
袁妙妙似懂非懂,但总归明白,这事解决起来不难。
意识到这点,刹那感觉束缚自身的桎梏松开,她?整个?人都似焕发了生机。隔着道?车帘,她?满目感激又依赖的望向车外?的方向,纵是帘子阻挡了视线,可依旧挡不住她?倾泻出的爱意。
“谢谢你,昭郎。”
感谢对方还肯怜惜她?半分,愿意在她?此生至暗的时刻,伸手出拉她?出泥潭。车外?之人宛如明灯,宛如皎月,照亮了她?这迷途之人的方向,不啻于给了她?新生。
“昭郎,我……”
“二娘,我有话想与?你说。”
陈今昭打断了她?的话。今日她?也?想一次性与?袁妙妙说个?明白,想将对方的心结揭开,毕竟对方总是突如其?来的纠缠,于她?而言何?尝不是件麻烦事。
那丫鬟就赶紧退下了。
待人离远了,陈今昭斟酌了会?,看?向车内方向。
“二娘,莫再对我抱有那些虚妄的情感了,不妨试着将心思从我身上移开罢。”
“昭郎……”
“听我说二娘,我知你待我深情厚谊,但我无法?回馈你半分半毫,非是你不好,而是我此生的心思并非在男欢女爱上。你也?不必嫉妒幺娘,因为我待她?亦如此,以前对你说待她?如妹,并非是我托辞或虚言,而是我对她?只?有血缘上的爱护,却无半丝情爱。我可以很?无情,亦很?冷血的与?你说实话,对幺娘,我更多的只?是尽道?义而已?。”
车内一下子静了下来,袁妙妙满脸怔愕。
“所以任何?人处在我妻子的位置上,我都可以尽夫君的本分去维护她?,但情感上,我回馈不了哪怕一丝半点。亦如幺娘,我与?她?成婚数年,可每日与?她?说的话也?不过三句,可谓相敬如宾。二娘,你是热烈如火的性子,从来爱憎分明,若你我当真结成连理,那你可当真能受得了日复一日的冷落?也?别想着能捂热我,须知石头是捂不热的。”
袁妙妙张了嘴,很?想说她?能,只?要能天天见着人,哪怕不说话也?成。可不知为何?,话语却迟迟吐不出口。
人都是得寸进尺的,见着了人就想让人与?自己说说话,说了话怕也?不满足,还想着让对方眼里有你,心里有你。若是成日面对着人,但对方的眼里却看?不见你,看?得见摸不着似的,仿佛一个?屋子里的陌生人,光是想想那样抓心挠肝的场景,她?都觉得要抓狂,发疯。
“二娘,坦诚与?你说,我对男女之情真的提不起丝毫兴致,就算当年放弃幺娘娶了你,最后你我二人怕也?只?会?成为怨偶。与?其?走到那般地步,还不如各自安好。所以二娘,你放下罢。”
袁妙妙捂着嘴哭了起来,悲伤难抑。
记挂心里那般久的人,如何?说放下就能放下。
陈今昭在寒风中静站了会?,稍顷,方又说道?,“其?实这世间既有桎梏,却又另有精彩,你要是将目光朝外?看?去,会?发现其?实除了男女情爱外?,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我与?你说说我在吴郡时候的见闻罢。”
江南的绣市繁荣,所以就形成了绣坊林立的昌盛之景。
因为绣坊招的都是绣娘,便于管理,所以绣坊主也?多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