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念了!我看,我看!”
陈今昭一把?夺过刘顺捧着?的那沓密录,颤着?眸光落了上去。
上面一笔笔记载的极为?详尽,从她?二舅一家背弃与陈家的婚约开始,到收了巨额聘礼愈将?幺娘送与豪绅庶子那为?妾,再到幺娘如何?与一柳姓男子相识、相知、相恋,最后又如何?破釜沉舟,双双私奔……还有私奔之后,两人逃至何?处,如何?东躲西藏的过活,日子又是如何?过得?穷困潦倒。
陈今昭持纸张的手抖得?厉害。
虽然幺娘从未与她?明确说过,但其实这些年她?多少还是有些猜测的。果不其然,上面就记录了在那柳姓男子,不慎让幺娘察觉出欲将?其转卖进烟花柳巷的意图后,在一日深夜里,就被对?方?杀死在租赁的房屋中。
当然,这个柳姓男子被幺娘杀死,只是当时邻里的猜测。
据邻里所言,他们当夜似乎是听?见隔壁有些大动静,但夜深人静,冬夜又风大冷寒,谁都懒得?出门去查看。只是待翌日起来时,见隔壁门紧关着?,后来连续几日皆是如此,方?寻人一道进来看看。
里头却已人去楼空。
只是屋里凌乱不堪,似是遭劫了般,有细心的还察觉到,院里的那辆单轮推车也不见了。
再后来,有一年夏日大雨,西郊湖里被推上岸了具骸骨,经仵作辨认,是具年轻的男尸。有邻里当即就想起了来寻过几次人的柳家父母,不过当时没有证据,他也不好乱说。
陈今昭不错目的在这段上逐字逐句的看,唯恐字里行间有能钉死幺娘的确凿罪证,届时她?即便为?其翻案都束手无策。
这个时代,杀夫是重罪,即便那只是个私奔的夫。
一旦证据确凿,幺娘势必会被处以?极刑,腰斩都是轻的。
见她?眸光乱颤,额头沁汗,神色焦惶,姬寅礼觉得?对?方?大抵是受了深重打击,周身威压不由稍敛,面上怒意也去了几分。
“如此毒妇,千刀万剐都不解恨。能留她?全尸,已是看在是你亲表妹的份上,你还有何?可犹豫不舍。”
他握着?长刀递向她?,“还有那野种,一道除了去!陈今昭,大丈夫当断则断,莫要优柔寡断,叛你之人,有何?足惜。”
陈今昭骤然从密录上抬眼,干咽了喉,在他鼓励的目光中,终于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