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公务再加派过来罢。
这般想着,她干脆脱了外头的青罩衫,后又觉得不解热,索性将外面的官服一并解了下来,搭在案前的红木椅背上。
如此方长吐口热气,觉得凉快了稍许。
这暑热的天来值夜宿,真是要人命了。
这会满面热汗的很是难受,她抬手随意擦把濡湿的鬓角,挽了中衣袖口就来到角落的盆架前,俯身捧起盆里清水扑在面上。
姬寅礼掀开竹帘抬腿进来时,也没想到抬眼瞬间见到的是这样一幕。
但见几步远处的角落里,那一身素色细棉中衣的探花郎,正微仰着脸细细擦拭着颈间的水渍。被水打湿的鬓角尚有水珠滴落,清透的水滴缓缓滑过白璧似的面庞,顺着颈侧没入被水洇湿的白色领口。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只觉那张被水浸透的脸庞,好似蒙了层烟雨细雾,有种说不出的清润。
陈今昭听见听到门口动静,不由回眸看过去,而后近乎堵在房门口的那抹朱色身影,就那般猝不及防的映入她眼帘。
短暂的惊愕过后,她当即大惊失色!
手忙脚乱的把湿帕扔回架上,她仓促整理两下衣服,甚至来不及完全将袖口放下,就疾步匆匆赶的赶紧上前躬身施礼:“见过摄政王千岁,微臣王驾前失仪,望殿下恕罪。”
“小事而已,不必诚惶诚恐。”
姬寅礼抬手扶住,掌心处的触感清凉微软,尚残余些濡湿。他稍顿两息,便松开对方的手,抬步朝临窗的方向走去。
“今个怎么又轮到你值宿?可是替旁人值的?” 翰林院素来是储才养望之所,今夜闲来无事游逛至此,他也是想过来看看,那翰林院除那三杰之外,再还有没有其他良枝可以扶持。哪成想过来一瞧,竟又是那探花郎在值宿。
算下来,距离上次他过来碰见对方,也不过间隔七八日罢。这探花郎值宿的频率未免也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