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乌压压而来的一干骑兵们,她也不由讶然,他们这?是过来做什么?
好在没等她猜疑太久,一个武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朝她一抱拳后就传达了摄政王千岁的口谕。听罢,得知今日可?以提前结束授业,陈今昭对他拱手作揖后,收拾东西离开。
脚步踏出殿门时,她还听到里头传来那位武官幸灾乐祸的声音
“哟,还在学呢?”
“别说兄弟不照顾你啊,这?回随殿下外出打猎回来,我可?是特意给你带来了好几?张好皮子。都是我亲手猎的!兄弟够诚意罢?”
“对了,还特意留了半扇鹿肉给你!这?还是殿下特意嘱咐的,说阿塔海他们进?学辛苦,得给他们多留些,好补补脑子。”
“干嘛瞪眼呀,殿下的一番好意,难不成你还不领情?要?知道,为了给你等多留些,殿下都没舍得用上几?口。”
“还有鹿血酒,殿下一口都没舍得喝,说是都留给你们补身子,补脑子!”
“章武兄弟别急着瞪眼,你也有份。对了,大伙都有份,都得补,哈哈哈……”
陈今昭都不用特意回头去看,都能想象到阿塔海他们此刻面目扭曲的模样。无奈摇摇头,心下暗叹,这?群武官们本就因未能随他们殿下出宫一事而耿耿于怀,此刻再被人这?般幸灾乐祸的调笑一番,那还不得被气到炸?
这?群莽夫啊,真是没个省心的。
但愿别影响到她明日的授业啊。
上书房里,姬寅礼令人摆了桌酒,一为让公孙桓与?魏光这?对师徒叙旧,二为犒劳公孙桓这?段时日的辛劳。
三人畅饮说笑,小?宴直到日落方散。
回了昭明?殿,姬寅礼洗漱完毕,照例坐在案前批会折子。
琉璃宫灯高?悬,照的殿内一片明?亮,刘顺安静无声的在旁静候着,除了偶尔让宫监取下灯火微弱的宫灯,剪了烛芯重新悬挂上殿顶外,其他时间再不发出半点声响。
姬寅礼提起?朱笔蘸了朱砂墨,下笔在折子上落下朱批时,不轻不重的问了句,“怎么哑巴了?”
刘顺乍然闻音,不自觉悚了下,好在随即反应过来,低垂双手卑顺回道:“奴才见?殿下忙于朝务,不敢出声打搅,恐扰了殿下清净。”
“这?会倒是学会闭嘴了。”姬寅礼不等对方诚惶诚恐请罪,就轻描淡写的令了句,“你随意说些什么罢,周围过于安静,总归让人不大习惯。”
不知是不是因近段时日,他成天跟那群武夫们待在一处,导致耳边习惯了他们公鸭子般吵嚷声的缘故,此刻周围没了那些嚣杂喧嚷,蓦然的寂静无音让他多少?有些不适,总觉得心里莫名虚得很。
这?种感觉,怪异,又格外不适,似乎让人想要?听点什么。
“殿下离宫的这?段时日,西偏殿里……”
刘顺的嘴似乎是有自己?的意识,几?乎在他们殿下的话落下不久,那张嘴就开始极为顺畅的吐出最失当的话。他明?知他主子出宫为的什么,也明?知这?话不合时宜,可?不知为何,他控制不住自己?这?张嘴。
宝座前,提笔御批的动?作停了。
悬空的朱笔落了一滴朱墨,浮在折子的空白一处,宛如雪白皮肉上的一滴朱砂痣。
把笔撂开,姬寅礼单掌按撑桌沿的同时,身躯顺势朝后重重倚靠。侧过脸,他不带情绪的看那刘顺,见?对方瑟缩的住了口,就抬了抬掌心。
“别停,继续说,今日吾听你说个够。”
刘顺脑中此刻天人交战,一方是要?他即刻跪地认错,另外一方则要?他继续下去,反正提都提了,何不硬着头皮继续。
不过几?个瞬息功夫,后者就强压了前者。
“陈侍讲授业极有章法,武官们都服他,叫他小?陈夫子……”
姬寅礼目光幽晦望着面前这?个将脑袋埋的低低的奴才,明?明?对方此刻已经两?股战战手脚发抖,连声音都打着叩齿,偏还能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