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刘顺的目光更低垂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常年在军中与那些糙老爷们待久了,他这位主子竟左了性了,压根就对?那些美娇娘起不了兴。这要让他如何做?总不能这会?去?寻个俊俏的小太监进?来?
光是一想他就不由打?了个冷颤,即刻否决。要是他真敢这般做,他的这位殿下能当场砍了他脑袋瓜。
左思右想下,他终于想出了个还算折中的主意。
“殿下,不如奴才去?召鹿侍讲……进?宫议事?”
或许太监的思维就是这般,有?时?候细腻复杂,有?时?候又简单粗暴。
在他看来,无?论是顾忌也好?还是怜惜也罢,既然殿下暂且不欲对?那陈探花下手,那□□焚身实在难忍之下,倒也不妨退而求其?次另选个人进?宫伴驾。既能纾解一番,且那鹿侍讲好?歹也与那陈探花齐名,亦不算辱没了殿下的英明。
姬寅礼额角青筋跳动了几下,有?那么几瞬,是真想让这个狗奴才脑袋搬家。
刚欲怒叱让其?滚出去?,可转念一想,他却颔首道,“宣他进?宫,另外让他熏上那日的熏香,记得?熏重些。”
当被连灌了两碗醒酒汤的鹿衡玉,带着他那满身浓重的异域熏香,发直着两眼半醉半醒的踏进?昭明殿时?,仍满脑子浆糊,不知自己睡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被召进?了宫。
榻边坐着的姬寅礼不由抬手揉了揉额角,这香着实熏着他了。但也行之有?效,见此人不过刹那,胸中的嫌恶之感翻涌而上,几乎瞬息就压过了之前如何也消不下的欲念。
人一旦清心寡欲起来,便少了躁动,亦能平心静气。
遂此刻对?着那诚惶诚恐,怵然惕息的鹿侍讲,他亦愿意给对?方两分好?脸,挥挥手宽缓道,“去?屏风后歇着罢,待酒醒些,替吾草拟两道小诏。”
清早,陈今昭从宿醉中醒来时?,就见到榻边的幺娘正执针线缝补着衣服。
瞧见是她昨夜穿的那件襕衫,不由就问了句,“衣裳哪处破了?”她这件衣裳是新做不久的,不该这么快就穿破了啊。
幺娘缝上最?后一针,剪了线,方道,“是襟口崩开了。”
正打?着呵欠还有?些困意的陈今昭,一下子被惊得?一个激灵。
“襟、襟口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