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衡玉颓丧耷拉下肩,在三杰中的其他二人?陆续调往他部任职后,他心里也有了预感,自己大概率没法外调出京了。

陈今昭想了想,建议说,“别一味等了,还是赶紧筹划下,是继续留翰林院熬资历还是调往六部历练。提前规划择个?良处,总好过仓皇受命,那时候事成定局你可就无力?改变了。”

鹿衡玉一听,心中顿起了危机感,确是如此,若是上头调令突然下达,比如说调他去户部!他瞳孔不由?睁大,若如此,那他可就真?抓瞎了!

还是得提前规划下,早些点上折子。

这日下值后,陈今昭往家赶去的这一路上,心情是格外轻松的。明?个?她就能去工部任职了,能于改造农用器物上大施拳脚做出功绩是其一,日后再也不必轮值便是其二了。

骡车到了家门口,陈今昭刚跳下了车,长?庚也刚欢天喜地的往下搬银子、宫缎及新?官服,却冷不丁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幽幽凄凄的陌生女子哭声。

陈今昭没忍住张望了下左右邻里,又抬头看了看面前院门,确是自个?的家没错。可怎么有陌生女子的哭声?

她回头去看长?庚,见长?庚也疑惑的探着脑袋张望,便知是她没听错了。

狐疑的推开院门,她踏进去,高声唤道,“娘?”

堂屋里,陈母坐在半旧的桌前揉着额头,听见唤声赶紧起身,可这会起得太猛瞬间感到头晕目眩,人?一下瘫坐下来?。

“娘!”稚鱼吓得赶忙在旁扶着,唯恐对方歪倒在地上,陈今昭在院子听见稚鱼惊慌的喊声,脸色一变,疾跑几步快速进了屋。

刚一进屋就见到陈母脸色煞白的歪靠在稚鱼怀里,陈今昭心中一慌,赶忙上前将人?扶抱起,同时朝外喊道,“长?庚,快去请个?大夫过来?!”

“我没事,缓缓就好了……”

陈母抓了她胳膊摇头道,不让陈今昭去请大夫。

陈今昭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她娘突然伸手,指向一侧。

她循着望去,霎时瞳孔骤缩!此时她方惊见,原来?桌的另一侧竟跪着两女,年轻貌美,婀娜多姿,此刻挤挤挨挨的跪在一起掩面哭泣。再细看,不由?让人?倒抽口凉气,因为两人?身上的粉色衣裳竟是宫装!

“没及午时,宫里头就将这两姑娘驱车送了过来?,说是咱家人?丁单薄,上头体恤,特意赐了两女来?……来?为你,开枝散叶。”陈母这会多少缓了过来?,惶然无措的看向陈今昭,“今昭,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陈今昭这一瞬间脑中掠过诸多念头。

但能肯定的一点是,无论对方送人?过来?的目的为何,是真?要?替她开枝散叶也好,或是行?监视或其他之?事也罢,这两女决不能留在陈家。

环视一周,没见幺娘,她问,“幺娘呢?”

稚鱼抢着答道:“嫂子被气晕了过去,至今还在躺着呢。”

“请没请大夫?”

“请了,还是请的胡大夫过来?看的,开了药,让嫂子精心养着。”

陈今昭点点头,又看向地上跪着的两女,好言相劝道,“两位姑娘也见到了,在下家中清贫寒酸,寒舍窄居,的确无二位的容身之?地。我亦知两位也是身不由?己,所以还请你们随我一道入宫,由?我来?与殿下说,定不让两位为难。”

话落,但听其中一女哀哀切切的哭泣说,“奴家既是被赐给了大人?,那以后就是大人?的人?,大人?不要?吾等,是要?奴家们去死吗。”

话里软中带硬,丝毫不妥协。

陈今昭听出话音,深吸口气,抬眼朝外望望天色。

再晚等宫里下钥了,便不大好再进宫,所以还是趁早将两人?送还回去。

“娘,稚鱼,帮忙请两位姑娘去车里罢。”

稚鱼早就想让她们走了,这一天的,家里头鸡飞狗跳的,都没个?安宁。

她过去就伸手去拉一人?胳膊,连拖带拽的,“快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