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手打造了一把匕首给安雅。
“女人的手上还是要有武器才能安心。”
“再有巫师找你麻烦,就拿这把刀狠狠插进对方眼睛里,别客气。”
安雅接过那个匕首,只点头没说话。
那日之后,和母亲的相处开始变得别扭,有时能够如往常的相处,也能说说笑笑。
可有时只是一个词或一个举动,可能就只是母亲用魔法唤来一只咖啡杯,安雅的脸色都会突然沉下,不再说话。
接着就是发脾气、争执、摔门、不说话。过几日,又没事一样,恢复如常。
两母女陷入了奇怪的循环。
安雅开始做起层层叠叠的噩梦,她梦到自己深夜惊醒,转头就被一张湿布盖住了脸,然后她又再惊醒,这次不再有湿布,但有个全身湿透,黑发披散的人影站在床尾。
水滴仍在滴滴答答地掉,那是一个水鬼,长着跟安雅一模一样的脸。
真正醒来时,安雅不敢回头,不敢尖叫,她埋进被子里,哭也哭得很安静。她害怕噩梦成真,害怕身后真的站着一个人。
站着水鬼,站着……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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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丢脸,我写完这章的那晚,半夜有醒来一次,刚好面对的是墙壁,莫名想起这章结尾,然后……干,我好害怕。
下次加更猪猪数是多少?当然就是今年年份,2024啊~
0081 第七十四章 幽灵
12岁那年,没有猫头鹰,没有入学通知,没有奇迹。
安雅坐在阳台,从黎明等到深夜,已经长至腰间的黑卷发沾满露气,像死掉的藤蔓湿嗒嗒粘住她的苍白面容。
不知何时起,健康、饱满、富有生命力的血色已从她的身上褪去,安雅照着镜子觉得自己白得像雪人。
那一晚,写给阿克塞斯的信纸换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寄出的那封,信角还是沾上了几滴湿痕。
隔日的饭桌上,母亲宣布她收了一位学徒,即将来斯内费亚特就读,也会跟他们一起住在洋房里。
安雅勺汤的动作顿住,嘴里鲜甜的南瓜汤似乎坏了,咽得喉咙都是酸涩。
她有些慌乱拨弄耳后的发丝,想遮住红肿的眼角,没发现父亲的动作也停了。
长桌的两端,同为强大巫师的两夫妻对视,彼此的眼神都是未可明又似乎相同的幽光。
爱默生家的马车把孩子送来的那天,安雅锁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她拒绝出去迎接客人,也拒绝父母进来。
以前的小姐妹都去了美丽古老的月河洞女巫学院上课,外面都是神采飞扬正在迈入伟大魔法领域的同龄小孩。
而她却只能待在家里,像长不出花朵的盆栽被丢在一边,在杂草丛里自生自灭。
只要一想到这些,安雅就好痛苦,自卑、害怕、丢脸、尴尬那些复杂的、负面的、纠结的情绪,跟着她流出的眼泪,变成黑泥逐渐填满这个房间。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黑泥逐渐包围她,连窗帘缝隙的光都不再映入她眼里。
隐约听到外面陌生人的交谈声,安雅想冲出去,想把那个学徒赶出家门,大力推他的身子,滚落楼梯摔下台阶都随便他,大叫着让他别踏进她家里。
别抢走她的妈妈。
可最后,她只能躺在地板上,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又继续哭。
又一次朦朦胧胧睡去,再醒来时自己躺在床上,父亲在床边照看她。
安雅已没有力气反抗或说话,连流泪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像失了灵魂的木偶,乖乖张嘴任父亲喂食她。
父亲抹干净她的嘴巴,又细细抚摸过她哭得红肿的眼角,拥她入怀。
“安儿,我知道你难受,你担心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大掌一遍遍抚摸过她的后脑,干燥温暖,富有安全感。
安雅哽咽道:“爸爸,我害怕妈妈不要我了……”
“不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