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纽扣扣上。”安雅按耐住惊慌的心情,冷着脸道。

“不要,扣那么紧不舒服。”赛恩任性拒绝。

他穿有纽扣的衣服,上面的几颗总要解开,敞开领子才舒服,就算是最寒冷的严冬都不例外,宁愿冻着也不要被禁锢住,男巫学院禁欲保守的黑色高领制服就没见他好好穿过。

平时的话安雅也不管他,可现在他的锁骨处却有着暧昧明显的吻痕,一看就惹人遐想。

我行我素的赛恩才不管旁人怎么看,这让安雅又气又急。

“如果不想别人看到,夫人昨天就不该吻这么用力。”赛恩还坏笑揶揄起她。

安雅瞪了红髮男巫几眼,知道他没这么好说话,为了省麻烦,她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盒子,沾了里面的魔法药膏,靠近赛恩涂在那些吻痕上。

轻轻一擦,淡红色的痕迹消失个无影无踪。

晴朗阳光穿透门廊,赛恩看着她脸颊上透着微光的绒毛,闻到她身上那股在阳光下似乎带些清香如玫瑰的体香,又笑得傻气,只因为又逗得夫人和他近距离接触。

他到底还是太年轻,自我沉溺在心悸的氛围中,而忽略了一个小问题。

为什么安雅夫人会有这个能擦拭身上痕迹的药膏?

他们坐马车去山下的泪雪镇,赛恩全程都靠在安雅的身上,一下是肩一下是大腿,他不喜欢坐在这种封闭的小空间里,但是有夫人在身边,他还是可以忍耐下去。

马车途径树林,再踏上荒野小路,赛恩看到车窗的石碑或老树,会问安雅那是什么来历,想要和她多说说话。

安雅放下手上的书,望着他淡淡地说:

“刚才那个石碑的来历,我在上学期的第三个专题地方史说过,那时你在睡觉。“

赛恩听出夫人平淡语气下的不满,自知理亏闭上了嘴。

泪雪镇背靠冬神山脉,面朝冬神大海,有着全北地第二大的港口、最彪悍的渔夫和最丰富的渔产。

永昼时节的小镇没有学生也没有游客,只有一两只海鹦在空中盘旋,大多数的渔船也出海了,十分冷清,古旧质朴的青铜岩建造的屋子似乎还冒着严冬似的寒气。

安雅和赛恩分开行动,赛恩的头发过了肩膀要去修剪,安雅看到他口袋里揣着一壶酒,他说是给理发师喝的。

“那个理发师要醉了手才比较稳,不然会把你的头发剪成被鹰马嚼过又吐回你头上的干草。“

嗯,行吧。

安雅去了镇上唯一的书店,里面没有书架,只有成千上百的书叠在一起形成书墙,在店里弯弯绕绕几乎成了迷宫,就连家具和楼梯都是各种形状的书叠组而成。

老板从桌面抽出安雅的那本古书,还附赠几个箱子,里面都是品质上佳的墨水或是稀有羽毛做成的羽毛笔。

“这是谢礼,安雅夫人,请您一定要帮我转交给巴斯克维尔教授。“

老板握着她的手,语气热忱至极,他没发现安雅的脸色一下变得不自然,继续眼含泪光说道:

“巴斯克维尔教授昨天判了默多兄弟死刑,他们终于付出代价,我也可以跟我的妈妈交代,杀害她女儿的凶手得到报应了。“

安雅垂眼隐下眼中的所有情绪,沉默良久后,她还是回握了老板的手,她明白他大仇得报的心情。

而且,那个被害的女孩也是一个哑炮。

魔法界过去二十二年一直笼罩在『煤心党』的阴影之下,他们想要推翻魔法议会,征服大陆复辟帝制,再与麻瓜世界开战。

魔法议会和各地家族极力抵抗,开启了第七次的巫师内战,许多人深受煤心巫师的残害。

包括安雅的父母,他们就是死在门徒的偷袭之下。

幸好在去年暮星闪耀之时,终于如预言所说,命运之子战胜煤心巫师,门徒死的死,伏法的伏法,第七次巫师内战就此结束。

但仍有许多善后工作需要进行,例如对门徒残党的审判。在魔法议会的授权下,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