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宏的手指被赛恩断了三根,没想到,他反而以断指为祭品,召唤出诅咒之气。
那冰冷的绿雾顺着刀刃钻入赛恩的体内,皮肤下的血管一点点发黑,像枯萎的叶子经脉,他抽搐着不断吐出黑血。
马宏哈哈大笑,拔出巨斧,赛恩胸腹的鲜血喷涌而出,他的皮肤已经发紫,黑色脉络已蔓延至脸部。
巨斧又再度举高过头颅,马宏这次打算将小男巫腰斩,看他能撑多久。
“看诸神会不会给你最后的仁慈,让你少受点苦。”
就在他就要挥下双手时,身下猛地传来剧痛。
安雅不知何时爬到马宏脚下,狠狠将匕首插入他的脚板,力道重得直接钉入地板。
“快逃,快逃……”
安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赛恩喊道,哪怕声音弱得近似气音,哪怕男孩早就昏迷了,可她还是满眼泪水,乞求他快点逃走。
她被马宏愤怒地踹开,身体在地板滑行,软绵绵的像所有骨头都折断了。
“小虫子一直咬人,可是很烦人的。”
以为会是单方面碾压的杀戮被接二连三地阻断,马宏的耐心已彻底耗尽。
他直接抬脚,将脚板连同匕首一起拔出,准备先挥斧砍死安雅。
可马宏发现自己还是动不了。
他低头,发现另一只脚已被冰霜冻在地板。
冰霜从门外悄无声息地急速蔓延,满城堡散落的盔甲和石块轰鸣不止。
周围高耸的血色窗花电闪雷鸣,暴雪肆虐,恶鬼和凶兽融合扭曲,化作高大的巨人,深邃压迫地俯视中央的马宏。
头顶的吊灯无风摇晃,马宏的额头流下了冷汗。
那个人来了。
宛如磁铁相吸,满走廊的盔甲飞起盘旋,再度组装成一副更巨硕更威猛的人马盔甲,手上的巨斧也接上其他刀剑,形成满布扭曲尖刺的巨型镰刀。
只是一个呼吸的瞬间,马宏才动了敲碎脚步冰霜再立刻逃走的念头,指头还没抬起,人马盔甲已如雷霆之势,疾速冲到眼前,完全没有刚刚对战时的笨拙迟钝。
它甩起镰刀,凛凛刀光划破长空,刀尖直刺进男人的下巴,像钓鱼般将他整个人勾起。
马宏仍被冻住的脚被硬生生扯断,鲜血直流,室内回荡他凄厉的嚎叫。
咚、咚,手杖敲击地面的声响,从远至近,一声一声,慢慢接近。
人马盔甲移开身躯,马宏看见,昏暗的走廊深处,一个柱着拐杖的身影缓缓显现。
及地的黑色披风拖曳地板,银发散落在宽背如水银寒冷,他走得缓慢,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但仍像一座崎岖森严的山峰,黑影压迫进室内。
冰霜已凝结至天花板,垂下柱柱锋利的冰刺。
巫师帽抬起,无数冰晶剖面映出帽檐下的半边银色面具,和衣领露出的颈部红龙似的鳞片。
阿克塞斯未被覆盖的另一边冷峻脸庞,蓝眸深沉,怒视吊在半空的马宏,
马宏张嘴想说什么,可镰刀勾穿了他的下巴,他发不出声,已是一条被钩子钩穿的鱼,再无活路。
盛怒过头,阿克塞斯的吐字反而沉静、清晰,一字一句都要让将死之人听得明明明白:
“马宏·默多,你拒绝接受死刑、拒绝向诸神忏悔、又再度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私闯巴斯克维尔家的领地、企图谋杀我的妻子,你已失去在沼泽安然沉睡的机会,现在我以巴斯克维尔家家主的名义,宣判你的死刑,
“即刻处决。”
话音刚落,人马盔甲轻甩镰刀,抛起马宏。
寒光闪过,鲜血四溅,一颗头颅一具身躯掉落地板。
阿克塞斯没看死亡过程,在宣判死刑后,他就拖着虚弱的身子,急步冲向安雅。
恶犬手杖滚落在地,他几乎是摔在安雅身边,小心抱起她。
一摸她的后脑,手掌全是血。
“安儿,安儿!”
不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