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温柔的包裹着。”她似乎做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梦,美好得像泡沫,她唇角溢出无比浓烈的笑容,“老爷就是我的阳光,给了我最好的生活,最无私的疼爱,我最初很感激他,感激得能割舍生命,可是。”

她嘲讽的嗤笑出来,神情忽然发了狠,咬牙切齿说,“不是我狠毒,是男人活该,如果男人不贪恋美色,不朝三暮四,能伤透家里的妻子吗?能给予我们在这段动荡的婚姻中可趁之机吗?他给了一枝花,我们才会得寸进尺要一束花,他给了一枚珠宝,我们才会顺势要一箱。我们喂贪了男人对美好身体的欲望,男人也喂贪了我们对金钱富贵的渴求。程欢,你也是给男人做小的妾,你不要装得多么正义,这条路没有道德没有底线更没有良知,可它太漂亮太繁华了,每一寸土都诱惑人,谁又不想走呢,即便走不好掉下深渊,可也有走得好的从此什么都不用愁了。”

我看着她不语,我和她想的一样,一模一样,这条路上千千万万的女人都这样想,走不好是因为太依赖男人了,等他的施舍等他的馈赠,只知道用美色去拴住,可走不了多久就会有更美的女人来取代。而走得好是因为懂得利用优势自己去争取,在男人面前演戏,在女人面前演戏,甚至照镜子对着自己那张脸,都还在演戏。

演到最后撕掉了皮肉,给骨头也戴上面具。

人活一辈子啊,年轻时候总是看不透,连自己真实的脸都留不住,这岁月有盼头吗。

齐良莠脸上越来越多的泪痕几乎阻塞了她视线,变成一片大雾茫茫,她转身跪着,凝望穆锡海渐渐睁开的眼睛,他那样苍凉和冷漠,那样无情与决绝,他甚至都懒得再看她一眼,恨不得她立刻消失。

齐良莠看着看着忽然五官狰狞,下意识放声痛哭,她拍打着自己胸口,无比哀怨对穆锡海说,“老爷,我这里好疼啊!”

穆希海默默注视她良久,等到她哭够了,不再那么吵闹,他紫色的唇内非常凉薄吐出几个字,“你自作自受,贪心太重。”

齐良莠扣在心脏位置的手倏然一紧,她死死抓着满是褶皱的旗袍,呆呆啼笑出来,“我变成这个模样,老爷就没有错吗。”

穆锡海脸色一变,他难以置信到现在她还在狡辩,可她并不是辩解,她只是彻底心寒,寒到根本不想再掩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