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滩水。

我正望着饶有兴味,忽然旁边天台上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舞曲,风格像是轻快的皇宫爵士,轻快又多情,在这白雪纷纷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明朗。

这套宅子总一片死寂,就像住着一群幽灵,难得有音乐响,我被声音吸引过去,从椅子上站起来,越过半堵矮矮的墙壁眺望,音乐是穆津霖房间出来的,透过那扇半开的窗子,一直飘到了天台上。

我盯着看了很久,久到眼睛被风吹得干涩,我抿着嘴唇觉得冷,而穆津霖的天台上则有一团阳光,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墙上跨过去,我步伐很轻,悄无声息的靠近,墙壁和玻璃交接的地方,是他正拨弄留声机的身影,那是一台老式留声机,至少有四五十年的悠久岁月,金黄色的边缘掉了点漆皮,底座像是后来配上,粉白色的玉石,里头嵌着天然的红斑,这才使整体看上去不那么黯淡陈旧。

他非常专注调试音色,仿佛一切都不存在,灵巧的指尖勾住了一块正方形的绯色丝绸,在一点点擦拭上面落下的灰尘,他认真的侧脸显得尤为恬静英俊,我有些失神,这样愣怔看了他许久,我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忽然觉得穆津霖一本正经起来,还挺有味道的,和他下流的样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