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必有可恨之处,聪明人也必有糊涂之时。
自私贪婪到极致,就会在某些方面愚蠢无知。
周逸辞用任何方式算计穆锡海他都有怀疑,而唯独涉及到这方面他是深信不疑,他本性风流,这段时间又寡得不行,冲喜的说法恰好满足了他的迷信。
周逸辞是对症下药,他目的就想彻底搞垮穆锡海身体,再借机把沈碧成的冤案搬出来,直接一招致命将他气死,连抢救的余地都没有。
至于冲喜的女人,周逸辞自然有了安排,一定比我更有价值更忠诚,能够让他完完全全驾驭和掌控,几乎成为了送穆锡海归西的最大武器。
周逸辞真是狠疯了,这种事他都敢做。
不过这样狠劲十足丧失人性的男人,征服起来才够味道。
我在旁边推波助澜说,“大太太信佛,我也看过一本佛经,色可以杜绝,也可以任由,都是对身体内邪恶的另一个自己的普渡,只不过前者是苦渡,后者是美渡,都一样。虽然我不希望有人来分割老爷的宠爱,但如果能带来喜气让您长命百岁,我也愿意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想老爷陪着长大呢。”
我提到孩子,无疑是让穆锡海更动摇的筹码,会催发他更想健康活下去的渴望,当一个人对生的渴求过分深重,他就会把一切建议照单全收。
穆锡海将碗里最后一点粥吃光,“冲喜的女人,最好和程欢一样干净温和,不能善妒。”
周逸辞笑着说当然,不过他听到干净两个字时,笑得有些嘲讽和深意,看着我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在说早就被老子碰过几十次的,还干净个屁。
第102章 裂爱
提出要为穆锡海冲喜的当天晚上,我避到天台上给吴助理打了一个电话,我询问他是否物色到了人选,他那边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能否向我坦白,我催问了他两遍,他回答我说周总已经挑选到了合适的人。
我问他这个女人和周逸辞的关系,他想了很久有些犹豫不决,“这个,确实很难说清,毕竟愿意为周总献身的女人很多,她们怎样想我也不了解。”
我凝望天台对面非常幽深的夜景,树林和湖泊在昏暗的灯光下十分神秘温柔,可这样的静谧也是危险的,似乎下一刻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迷恋它此时温柔的人吞噬得骨头渣也不剩。
“什么时候送过来。”
吴助理说这两天,我没有说话,他等了会儿问我有什么问题吗,我一声不吭直接将电话挂断。
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我到底赌注什么,因为连我自己都没把握能不能算计成真,可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早已放弃了回头是岸的机会。
我从天台走出找到九儿,她正在走廊上给君子兰浇水,我让她到厨房把可心叫上来,她放下水壶下楼,没多久就带了个姑娘上来。
这姑娘就是那天早晨在我房中勾引穆锡海,惹他厌烦被贬到厨房帮工的小情人,她身前围着条围裙,绑了个马尾,虽然不施粉黛,可年纪摆在那里,清秀可人朝气蓬勃,她看到我有些不自然,咬着嘴唇没敢上前。
我让九儿下去做事,她拎着水壶离开后,我朝可心招了招手,她犹豫着缓慢过来,低垂着头喊了声三太太。
其实这女孩是个能发光的金子,如果不依靠穆锡海,攀附个略微差些的有钱人做小也不是难事,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就是贪婪的本性,握住了一粒芝麻,还想要一大包,吃到了一颗甜瓜,又妄想得到整片瓜园。
可也恰恰是人心的贪婪惰性,给予这个世界那么多漏洞百出,玩儿起来才显得特别有意思。
我伸出手捋了捋她散乱的头发,她被我的触碰刺激得一抖,像是害怕又像是紧张,我说,“厨房差事又脏又累吧。”
她可能想起那早的委屈,吸了吸鼻子一声不吭,我说,“想回来吗。”
她愣了下,“回哪里。”
我指了指脚下,“回你帮厨之前清闲滋润的生活。”
她有些难以置信,“还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