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蒸熟,趁热加蜜糖捣成泥,待晾凉后,搓成豆泥丸子,裹进熟江米粉制成的饼皮中,入模成型即可。

有梁墨帮忙,一人包馅儿,一人脱模,不一会儿,小花、小兔还有书,便摆满了一张长案。

最后,照例在糕点上,用红曲点了书肆的章。

“不错!”胥姜拍手叉腰挨个巡视自己的杰作,随后与梁墨一起,将豆泥骨朵打包。

又将茶、果脯等小食,按名单户数,一起分装成等分,照路线远近分放,方便配送。

等他们分好,天也亮了。

书肆门被敲响,送节礼的来了,胥姜净手去开门,低头才看见人。

“陆稹?”

“胥姐姐,祝你下元吉祥,四时安康。”陆稹将手中节礼递给她,然后朝她作礼。

“哎,你也安康。”胥姜接过节礼后,往他身后瞧了瞧,问道:“怎么你一个人?”

陆稹道:“爷爷赶的牛车,进来麻烦,便在街口等我。”

胥姜拍了拍他的脑袋,“天才擦亮,一个人进来不怕?”

陆稹摇头,“有爷爷等着我,不怕。”

胥姜赞叹,“真是长大了。”

陆稹入曹家后被养得好,这几个月身量跟禾苗似的抽长,褪去当初小瘦猴似的模样,已追上同龄人,长成了个斯文俊俏的小小少年。

“如果没有姐姐,陆稹长不大。”说完,陆稹看了看一旁的大树,朝胥姜行了一个大礼。

胥姜忙将他抓起来,“都叫姐姐了,就不必见外了。”

好孩子,不仅长大长高了,还越来越懂事明礼了。胥姜又拍了拍陆稹的肩膀,祝福道:“愿你往后都健康如意,福乐绵绵。”

陆稹重重点头,露出可爱笑脸,“姐姐也一样。”

街上传来牛铃声,爷孙俩该去下一家了。

胥姜拿出两份节礼,让陆稹带回去,一份给曹叔,一份捎给许三。

许三的礼稍厚一些,前几日王婵生了,是个胖小子。

因还没满月,胥姜不好去探望,便买了些小衣、孩子的耍货,另特地找巫栀配了些适合产妇滋补、又不显贵重的补品,趁节气凑一份礼送去,略表心意。

陆稹走后,汪掌柜紧跟着来了。他送的节礼很实在,除豆泥骨朵,便是五谷,用红纸各封一斤,取五谷丰登之意。

交换完节礼,他见梁墨牵着驴车出来,忙让他等着,然后回家套车,二人结伴外出,一起去送节礼。

外头的节礼交给梁墨,街坊邻居留给胥姜,送完东家,送西家,节礼倒来还去,去时多少,回来时就多少,甚至还更多。

还有各家书局、受过照顾的士子、学生,旧朋新友陆续上门,直到晌午,才渐渐歇了。

梁墨与汪掌柜也送完节礼回来,车斗里仍是满满当当地节礼,都是收的。

汪掌柜送完节礼,又带着一家大小回乡里老泰山家祭祖,祭祖完还要赶早回来祭水神,看庙会,给他可是忙得不行。

胥姜清闲下来,同梁墨一起拆收节礼,收得最多的就是豆泥骨朵,各式各样,摆开来都能开个小食档了。

她不禁发愁,“这么多可怎么吃?”

梁墨提议,“不如送人。”

胥姜问:“送谁?今日家家户户都做了,也都收了。”

梁墨一想,“这倒也是。”每年下元节收的豆泥骨朵,都吃得人发腻。

胥姜忽然想起每逢大节,一些官家富户便要设棚布施济民,这长安城中也有不少吃不起豆泥骨朵的异乡人。

不如将这些豆泥骨朵,还有吃不完的一些糕点,都捐给设棚之人,如此既不浪费,又能积德。

她将此事一提,梁墨也连连道好,并说:“今日去袁大人家送节礼,听说他家今日在金光门外设粥棚,不如送去他那儿吧,正好也近。”

胥姜忙点头,“也好。”

于是两人又将豆泥骨朵连带其余点心吃食包上,让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