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里不能喝酒,驻守在这里的兵士们以水代酒,感谢前来增援的战友们。
闻声抿了口水,桌子底下的手却死死抓着萧白缈的手,他的力气太大,萧白缈疼得直抽气,一边示意他放松力道,一边与桌上的人谈笑风生。
闻声更生气了。
说好的很快就来,结果他等了近五年萧白缈才到,来了之后连个解释都没有,反而和别人相谈甚欢,现在居然连手都不想让他拉了。
闻声的脸越来越黑,情绪翻涌间,他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加快,双眼赤红,周围的欢笑开始扭曲,变得无比嘈杂。
“……闻声?闻声!”
闻声猛然回神,低头才发现手中的杯子已经被自己捏得粉碎,他看着被割破的掌心,忽然把碎玻璃一扔,拉着萧白缈起身就走。
“你们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啊?喂!”
然而任凭同桌的人怎么呼喊,闻声连头也没回过。
“算了,喊他干嘛?没看到萧老师来了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对了吗?”
“这确实……不知道他俩进行到哪一步了,但说真的,萧老师来是好事,你看闻声这几年那样子,还有刚才……我真怕他会在这个时候狂躁。”
“不是啊……他刚刚那个样子,好像真的不对劲,不是真的发作了吧?”
“那怎么办?萧老师好像不能做精神疏导吧?”
“也对…咦?不对,萧老师不是不用入伍吗?他怎么会来这儿?”
“别纠结这个了,我们要不要看看闻声去?他那个样子,要不要给他送镇定剂过去?”
闻声也觉得自己需要镇定剂。
军队中的每位军士都有一架属于自己的小型作战飞行器,不用的时候就停在星舰中,要作战的时候就会从星舰中开出。
闻声离席之后就向指挥官请了假,拉着萧白缈进了自己的小型作战飞行器。
舱门一开,他就把萧白缈掼在了舱壁上,紧贴上去,在昏暗的灯光中急切寻找着萧白缈的嘴唇。
萧白缈攀住闻声的肩膀,仰头承受着闻声滚烫颤抖的吻。
闻声的舌尖急切地在他口中扫荡,像是要将他吞吃殆尽,凶狠中带着带起他细密的颤抖,他双腿发软,整个人挂在闻声身上,喉间不自觉溢出细微的呜咽。
“闻……唔……”
萧白缈的尾音被闻声吞了下去,他双手抓紧闻声的衣服,正以为他们会直接这样滚到床上去,却突然感觉自己脸上微微一热。
有什么液体滴在他的眼下,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了嘴角。
萧白缈在里面尝到了咸苦的味道。
“闻声……”
他有些心疼地想要抱紧闻声,手刚环上,就被闻声挡开,刚才的旖旎、温情、喜悦在这一瞬被一扫而空,闻声猛地后退了几步,靠到另一边的舱壁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闻声?”
“别过来!”闻声挥手制止了萧白缈的靠近,他捂住自己的脸,躲藏在灯光的阴影中,“为什么现在才来?你说过很快就会来找我的!哥哥……”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精神的崩溃让他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我很想你,我不知道要怎么熬下去了,我快受不了了……”他忽然又变得很暴躁:“你这个言而无信的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根本不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的!你”
“我知道。”
闻声倏地顿住,猩红的眼睛从指缝中露出来,看着萧白缈。
萧白缈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眼中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闻声的每一天是怎么过的,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慢慢朝闻声伸出手,“过来,你的狂躁症发作了,我来给你做精神疏导。”
闻声愣愣地看着他,以及在他身后悄悄探出脑袋的小白猫。
精神疏导是每个向导自带的本能,用精神触角轻柔地抚平哨兵的精神创伤,梳理他们混乱的精神域,这件事并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