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知琦气愤得不行, 刚下课, 马不停滴地来找他。周纳反复解释过,她还是?生?气, 两?人差点没吵起来。
谈到最后,周纳哄得口干舌燥,心里烦得慌, 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她,说先静静。
彭知琦深吸一口气,同?样耐着躁意,对他说:“周纳,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气什么。你真就以为我这么小气, 因为这点小事平白无故跟你找茬?”
周纳无奈说:“我没这么想,你说不是?因为这点,可?我也猜不到别的。”
彭知琦索性直说:“你天天只知道玩,我们多久没约会一次了?朋友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比我重要?对吗?”
周纳哑口无言。
彭知琦不想再多说什么,临走前丢下一句:“我们确实该好好静静,好好捋一下这段关系了。要?是?在一起不开心,不如就分开算了。”
不欢而散当晚,彭知琦发了条去酒吧玩的朋友圈,周纳看见了,给她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宿舍,那?头迟迟没回复。
周纳从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到快封寝,他索性直接过去找她。
彭知琦朋友同?样不少?,周纳前脚刚进?酒吧,正赶上两?桌骂架,一个?醉醺醺的大汉拎起酒瓶,指着彭知琦朋友的鼻子,冲上来要?打一顿。
屋里爆满,一时间?所有人四处流窜,那?酒瓶眼看要?砸在彭知琦头上,周纳想也没想,背对大汉,替她挡住袭击。
玻璃碎片轰然炸裂开,洒了一地,鲜血从周纳头顶往下流,淌过眼角。
彭知琦眼睛一下红了,哆嗦着手,拿纸巾紧紧捂住他的患处,哑着嗓子问他有没有事。
大汉还要?出手,周纳气不过,跟大汉扭打在一起,被保安制服,经理?报了警,警察很快赶过来,终止了这场闹剧。
简单处理?过伤口,周纳和彭知琦他们进?了派出所。知道他们都是?学生?,民警网开一面,口头批评一顿,等家长?来了,将人接走。
周纳没打算找周旋,联系了白行樾。
后半夜,白行樾赶到,带他去医院做检查,轻微脑震荡,伤口又深又长?,连封了七八针。
周纳平时最怕疼了,有彭知琦在,愣是?没吭一声?,咬牙强忍着。
周纳头晕,又差点破了相,没法去学校,索性请假了,在白行樾那?小住几天。打架这事怪丢人,周纳不想被周旋知道,白行樾答应暂时帮忙瞒着,日后该交代交代。
但这事没几天还是?被周旋知道了,彭知琦一把鼻涕一把泪,找她哭诉。
感情的事外人很难介入,周旋没插手他们俩的事,也没训斥周纳,只叫他先养伤,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晚上打视频,听出她语气不对,话里话外有丧意,白行樾说:“因为周纳心情不好了?”
周旋轻叹一声?:“嗯,我突然有点怀疑自己。”
“怀疑什么?”
“我觉得,或许我应该更稳定点。”周旋说,“如果有天家人真出什么事,我在野外工作,接不到电话,过后知道了一定会后悔。”
对于事业,她一直很坚定,鲜少?打退堂鼓。白行樾说:“现在这份工作,你做着开心么?”
周旋说:“自然是?开心的,但多少?会有顾虑。”
“开心就继续做,等什么时候真累了,再换也不迟。没人能在你的战场打败你。”
他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给她最直接有效的安慰。周旋笑说:“那?我的另一半战场,就交给你了。”
“这不一直都有我?放宽心。”
接连几天,周旋仍是?闷闷不乐,或许生?理?期要?到了,人更容易多愁善感。
料理?完公事和周纳的事,白行樾特意去了趟云南,当面安抚。
那?晚两?人出去露营,荒郊野外满天繁星,莺飞草长?,有只鹰在远空来回盘旋。
周旋一直觉得那鹰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