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都停留在此刻。他可以为余泽提供一个完美的栖息地。

但毕竟,他不会忍心这么做的。

他知道余泽本来就厌恶他人插手他的人生,当初即便是余泽的父亲想要为余泽安排一些什么,也被余泽激烈地抵抗,甚至跑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去念大学。

他知道余泽生来不喜欢被人拘束或许可以被人拘束一会儿,可是他很快就耐不住性子,蹦蹦跳跳地就逃开了你。

余泽并不知道钟存景在想些什么。他绕着钟存景宽阔的办公室散步,假装自己这是在消食,当然也是因为他好奇钟存景办公室的装饰。

但钟存景的办公室显然就如同他这个人一般沉闷。

黑白灰的色调。除了几盆绿植之外别无其他装饰。

余泽溜达到书架前,饶有兴致地发现书架上居然摆放了几张照片。大多数照片是余泽和钟存景的家人。但余泽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最上层的一张照片。

事实上,如果不是余泽够高的话,他很有可能就看不见这张照片了。

照片看上去有些岁月了,主体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年幼的婴儿。婴儿脆弱地躺在保育箱里面,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奇怪的液体流进去,维持着他虚弱的生命。周围都是被虚化了的布景,能看清楚的,只有这个婴儿。

脆弱的,被机械的器物围绕着。

他粉白色的手指蜷缩着,握成一个小小的拳头。

余泽盯着这张照片,有一瞬间呼吸都停滞了。

他几乎以为他是真的在面对一个真实的婴儿了。这张照片拍摄得过于真实,让余泽感到了些许的不适。

他忽然想,这是钟存景吗?钟存景刚刚出生的时候?

刚出生时他身体不好吗?

这么想着,在钟存景过来的时候,余泽就不过脑地直接询问出来了。

钟存景僵了僵,隔了许久,他才说:“小泽,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