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有不常见的淤青,蹙着眉,比平日里看上去更不和蔼可亲。
他突然有点明白上午退钱时,那个老哥瑟瑟发抖问他“那之后还能约你课不”是什么意思。
唇角一抿,他低头继续洗护脸,在把护脸水拧干时,他又突然,毫无征兆地脑内灵光一闪
他面无表情地把正努力拧干水的护脸一甩,转头,回到房间,对着还在呼呼大睡的人屁股方位就是一脚。
床上的人“唔”了声,在床上顺着力道滚了一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谁弄你爷爷!”
单崇弯腰,掀开他半捂脸上的被子,问:“你昨天后来是不是又和卫枝说什么了?”
背刺“昂”了声,大脑都还没完全清醒,茫然地看着悬在上空那张目无情绪盯着自己的俊脸,眨巴了下眼,说:“没有。”
单崇直接把手上那个还没完全拧干的护脸扔他脸上:“那我原本放在老烟车上的头盔和护脸是自己长着脚走回来的?”
“老烟”
“昨天我上车的时候他站都站不稳了,还能给我来送这个?”单崇说,“你到底和卫枝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他这问的语气也不很凶,就是正常问,背刺茫然之后却后知后觉地毛骨悚然起来……那酸爽顺着他的脊椎一阵阵往上窜,他慢吞吞地裹着被子坐起来,心虚地瞥了单崇一眼,没头没尾地问:“怎么了,她骂你了?”
单崇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