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枝的声音戛然而止。

身高差最恐怖的地方才不是什么他要吻她的时候还要弯腰

而是当他靠上来时,她突然能前所未有地感觉到平时他滑雪的时候有多刻苦啊,身上的肌肉硬得跟石头似的,膈得人生疼。

“你别靠过来了,”她不自在地拧了下肩,“膈着我。”

身后的男人沉默了几秒,随后嗤笑一声,他的笑声低沉磁性,“矫情。”

与此同时,他用有些粗糙的拇指腹从后捏了把她面颊侧柔软的皮肤。

卫枝的指尖无声地在充满了雾气的隔间玻璃上划过。

狭小的空间里,相互拥抱的两人,空气和时间好像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而悬停。

卫枝耳根都快能滴下血来,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呢,他压着她耳垂的指尖却有些过于具有存在感

两人双双陷入沉默间,有一瞬间谁也没有说话,他的呼吸逐渐靠近时,就在她的耳边.…好像是一根绷紧的弦,有什么东西正要蓄势待发地破土而出。

他也不是很想吓着她,垂眼看她连呼吸都快消失了,他还是有点儿心疼的。

“还闹不?”

他垂眼。

同时警告性地压低了嗓音。

胸膛压着她,在怀抱与墙壁之间。

在她的目光注视中,她浑身都因为紧张而立刻紧绷,惊呼了声她踮起脚往角落里躲了躲

你别挤我啊,你出去。

她咬着后槽牙,骂他。

见他不动,都有点儿害怕,最后说话都带着一点儿嘤嘤的哭腔,她说,流氓。

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撒娇呢。

真的是不怕死。

从侧面看,可以看到她刚才因为亲吻变得泛红微肿的唇,这会儿因为不满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微微撅起,要不是知道她真的是怕,他可能以为她是故意的

嫌弃他动作太慢。

或者嫌弃他下手太轻。

没有立刻将她撕碎。

男人的服务堪称到位。

那双糙得要命的手不仅给她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还非常贴心地打上了洁面育,另一只手扳着她的脸蛋,给她象征性地揉了两把脸。

搓的她脸皮子都要掉下来了,鼻尖通红。

他倒是看着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做完一切的服务后还凑过来亲了亲她的鼻尖,然后弯下曾经被她质疑还行不行的腰,将她端抱起来

他很喜欢这么抱她。

好像十分方便似的。

回到房间,房间里也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他们进浴室的时候外面太阳都还没完全落山,这会儿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鬼知道他们在浴室里待了多久。

反正卫枝现在只能用七零八落来形容自己,这是她这辈子感觉洗得最漫长的一次澡,手指尖的皮肤都被泡皱了。

他将她放床上,她湿漉漉的头发肆无忌惮地弄湿了他的枕头,然而却没人在乎这个。

酸痛的腰一碰到柔软的床铺,五脏六腑好像都跟着放松起来,她立刻感觉到放松后肌肉的酸胀

在他俯身过来,一只手压在她的膝盖上时,她抱过枕头压在自己的脸上,呜呜地说:“好累,要不改天吧?“不能怪她。

怪就怪刚才他其实此刻的气场和平日里完全不同,那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不见了,他现在就跟当年在滑雪学校戴着护脸走出来时一模一样….

一副非常不好说话的样子。

他冲她笑了笑。

在鸡皮疙瘩从背上爬起来时,他稍微一使力,在她的尖叫声中,直接将还想耍赖的她掀翻

就听见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还要讲价,惯的你。

卫枝委屈得想嚎啕大哭,想问他什么时候惯着她过了

雪道上。

大街上。

Everywhere!

哪都没惯过!

她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