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困乏地眨着眼睛,掀开眼皮去看,就见李青辞一身怨气地蹲在他身边瞪他。
玄鳞诧异道:“怎么了?”
李青辞挫败道:“以前我钓的鱼,是不是都是你放的?”
话音落地两瞬,玄鳞才反应过来,刚刚迷迷糊糊的忘了遮掩,眼下被发现了。
他嗯了一声:“不全是,那些指甲盖大的鱼,不是我放的。”
李青辞听完更挫败了,小声反驳道:“也没有那么小,比指甲盖大多了,最起码有半个手掌大。”
“……嗯嗯……有有,大,真大。”玄鳞闭着眼,懒懒地敷衍。
李青辞气得一哽,一脑袋撞在他腰上,握紧拳头捶他的腿。
玄鳞低笑一声,揽着他的腰,把人抱在身上,下巴压在他头顶蹭了蹭。
李青辞缩着手脚没敢乱动,询问道:“这水会被压塌吗?会沾湿我的衣裳吗?”
“不会,安心窝着。”
李青辞哦了一声,放松身体趴在玄鳞身上。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捻住玄鳞的衣袖搓着,揉搓好一会儿才发现,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揉搓。
他觉得鳞片幻化出来的衣裳也是衣裳,而且就算摸鳞片也没什么,就像他以前摸笑笑的毛,摸鸡鸭的羽毛。
皮毛而已,跟人的衣裳应该是一样的。
而且他摸的时候,玄鳞一脸坦然,没有一丁点难受和不自在,所以他摸得心安理得。
此时,橙红的夕阳倒影进河水里,归林的飞鸟从他们头顶划过,鸣叫声很清亮。
李青辞艰难地转动脑袋,仰头去看。
是一对飞鸟,上下翻飞,离得很近。
玄鳞忽地开口:“想吃?我给你弄下来。”
“不不!”李青辞连忙开口拒绝,生怕说晚一瞬,俩飞鸟就回不了家了,“今天弄了这么多鱼,都够吃好多顿了。”
玄鳞闻言从鼻子哼出一声:“再给你那俩小朋友分分,也剩不了几条。”
李青辞笑了笑,抓住他的手攥着,好奇道:“静婉快生了,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玄鳞道:“跟你一样,公的。”
“啊?”李青辞听完愣住了,惊诧道,“你怎么知道?”
玄鳞语气随意:“她一进门我就察觉到了,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那是两个月前,陈静婉和韩水谚来给李青辞送咸鸭蛋。
李青辞搓了搓手:“你怎么不早给我说,这样我也少好奇俩月。”
玄鳞道:“你又没问我。”
李青辞还是很惊讶,感叹道:“我也没想到你还能看胎像,不用把脉就能看出男女,太神奇了!”
玄鳞好笑道:“阴阳两气,一眼就能分辨的东西,有什么神奇的,大惊小怪。”
随即,他又道:“等以后你媳妇怀孕,我第一时间告诉你男女,省得你好奇。”
李青辞脸上的惊叹僵住,他缓缓低下头,没有作声。
四周一时沉默。
“不行!”玄鳞突然坐直,低喊一声。
他双手捧起李青辞的脑袋,盯着他说:“你不能有媳妇,更不能有孩子,现在别人家的媳妇孩子你都这么上心,等你有了自己的,肯定会把我撇在一边,以后冬天谁还给我暖床。”
李青辞脑袋被固定住没办法点头,他只好用力眨眨眼,认真道:“我不会有媳妇孩子,只有你。”
“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玄鳞揉了揉他的脸,伸手把人圈紧。
像是凶兽在禁锢自己的猎物,又像是在守护自己的宝贝。
这天。
李青辞钓完鱼回来,趁天还亮着,挑了几条刺少的鱼,给陈静婉送过去,她刚生产完,需要多喝点鱼汤。
临走时,韩水谚给他装了半只收拾好的公鸡,还有一篮子笋,让他回去一起炒了吃。
李青辞提着东西站在屋里,一时陷入两难。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