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也能说上几句话,明日我去打点一下,让你任庶吉士,入翰林院观政。”

李青辞道:“我不去,不劳您费心。”

李贞泽咬牙怒道:“李青辞!你这时候跟我赌气简直是愚不可及!你既已考中二甲传胪,也算有几分资质,工部?哼,那是什么地方,你是猪油蒙了心才想出这招跟我作对吗!”

六部中,工部居于末流,看似是个肥差,实则满是波折、艰辛,乱七八糟的案牍能堆满整个衙署,每件事推行起来都备受掣肘和监管,尤其涉及皇家、权贵事宜,要百般斡旋、处处赔小心,想捞点油水那是难如登天,有一点做不好当即问责。

听完李贞泽的话,李青辞觉得可笑,讽刺道:“爹,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去哪是心之所向,跟你没有一丝一毫干系。”

“从我决定参加童试开始,我就想好了要进工部、进都水司。”

都水司掌天下川渎陂池之政令,以导达沟洫,堰决河渠,凡舟楫灌溉之利,咸总而举之。

说完,他掀袍起身,劝道:“爹,你有这个闲功夫,不如多喝一剂汤药,也能活得久一点。”

“滚!逆子!”

李贞泽举起砚台狠狠砸在地上,眉眼压得极低,眼神阴沉沉的,令人骇然。

李青辞扫他一眼,挑眉轻嗤,转身离去。

世人常道,子肖其父,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比如,他爹刚才那副阴沉沉的表情,他从小就学成八分。

此时,太阳位于东南,时辰尚早,李青辞也没唤人备车,走着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