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
一道声嘶力竭的哭喊,听起来撕心裂肺,几乎要呕出血来。
玄鳞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扭头看去。
李青辞握着簪子,正在往自己胸口捅第二下,浅碧色的衣衫上,殷红的血迹是那么刺眼。
他跪在地上,目光乞求:“玄鳞,你别过去,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已经捅回来了,你要是不解气,还可以再打我,求求你别走了,不要过去,你真的会受伤的。”
李青辞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眼睛红肿得只剩一条缝,身上血泪和尘土混在一起,他从来没有这么脏、这么惨过。
“别走好不好?你答应过我,要陪着我一辈子。”
“你又说话不算话。”
“你跟我求偶,我答应了,你不能抛下我。”
李青辞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声音渐弱,脸色在一片金光中如白纸一样。
玄鳞转过头没再看他,伸手握拳,这次的蓄力持续很久。
“不能让他跑掉!”赵玄真从暗处走出,猛一扬手,一道符纸如利剑般朝玄鳞袭去。
玄鳞没能躲开,他闭上眼,手上泄力,意识彻底陷入昏沉,整个人从高处跌落。
“玄鳞!”
李青辞强撑着爬起来,快速跑过去接他!
玄鳞这么大的个子,又从高处坠落,真砸在李青辞身上,不把他砸死,也砸个半残。
赵玄真当即又扔过去一道符,缓住玄鳞下落的身形。
李青辞伸手抱住他,紧紧把人搂在怀里,轻轻拍他的脸:“玄鳞,你还好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一片沉默。
赵玄真走过来,看着还在流血的李青辞,递给他一瓶伤药:“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李青辞突然爆发了,他松开玄鳞站起来,猛地一拳砸在赵玄真脸上:“我操你祖宗!”
“要是他有什么好歹,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赵玄真脸被打偏,嘴里溢出血腥味儿,他歪头看着李青辞,目光不可置信,掺杂着委屈。
“他是妖,畜生而已,你难道真喜欢他?”
话音刚落,赵玄真瞳孔猛地一缩,他立刻伸手拦住眼睛上方的簪子。
李青辞手里握着的簪子,离他的眼睛只差一线。
手臂被架住,李青辞调转手腕,朝下狠狠一捅,簪子没入赵玄真颈侧近半。
“嘴里再不干不净,下次捅进去的就是胸口的刀子。”
“从今以后,你不许再踏入这里一步!”
“滚!”
一句比一句冷寒。
赵玄真犹带稚气的脸上满是委屈,他抹了把眼睛,哽咽道:“那条蛟已经流血了,我只要他衣裳上的血行吗?”
李青辞没说话,返回去把玄鳞抱在怀里。
他扯开玄鳞的衣襟,见他心口的伤已经长住了,不禁松了口气。
赵玄真小心翼翼地窥探他的脸色,拿着东西去粘那片带血的衣裳。
“你别碰他!”李青辞拧起眉心,拿过他手里那团白泥一样的东西,先贴在自己胸口。
过了几息,发现泥团只是会吸血,没其他的作用。
他这才小心地去粘玄鳞心口的血,将他衣衫上沾着的血渍清理干净,李青辞把那个泥团丢给赵玄真:“你可以滚了。”
赵玄真抽了一下鼻子,把伤药丢在他脚边儿。
李青辞头也没抬,冷漠道:“你别摆出这副委屈难受的样子,你我各取所需,互不相欠,我对你没有威逼,只有利诱,我指使你做事,你也从我这里得到了好处,从今以后三十年内,你们白云观每年都有一千两香火钱,新任的知府出自都水司,我已经给他去信,让他好好关照你们白云观。”
赵玄真攥了攥手,抿着嘴没说话。
这个关照有两层意思,他听出来了。
“你放心,有这些血足够给我师傅炼丹了,我没想过再打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