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和没说一样吗?”
“是啊……失败了也能说已经尽力了呢……”
雨霖本就烦躁到了极点,眼下听了这些不加掩饰的不满,肺都要气炸了,他扯着嘴角扬声道:“各位稍待,等我休息一下,我们再来一次。”
底下的议论暂时停下了,雨霖重新走回去,身体机械地动作着,大脑却在飞速转动。
又一次祈雨结束,依旧没有下雨,但这次也与之前不太一样,雨霖又悄然祭出了引雷符,一道旱雷直直劈在祭坛正中,将地面劈出了些许焦黑。
在场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尖叫着退了开去,雨霖也是摇摇欲坠,片刻后,他忽然跪了下去。
百姓们不明所以,也跟着跪倒在地。
雨霖闭着眼跪了许久,才回过头面向众人,满脸哀怆,眼中尽是对子民们的怜爱与心疼。
“各位……”他痛心疾首道,“我已然向天帝大人祈雨,此次天帝为我等降下神谕,说我大元子民身负罪孽,北边的干旱和南边的暴雨,都是天帝给我大元降下的惩罚,要我大元子民自行反省错处,努力赎罪,取得天帝的原谅,才能为我大元降下甘霖。”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萧白缈戴了顶幂篱,白纱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脸,虽然周围人都热得大汗淋漓,他身上却依旧干净清爽,看着令人赏心悦目。
雨霖也算聪明,把能力不足推给一个不知存不存在的神明,反正也没人能去求证,什么时候下雨了,就说是百姓们洗脱罪孽了,要是一直旱着,就是天帝还不肯原谅他们,左右都不会出错。
眼看百姓们已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萧白缈干脆换了个声线,扯开嗓子喊了一句:“敢问国师,我们身上有什么罪啊?”
“这……”雨霖显然也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个问题,结巴了一下才道:“天帝说了,要自省。”
“可是这自省也得给指条明路啊,我老实了半辈子了,自认没做过什么恶事,也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罪孽。”
“谁不是呢?难不成是我昨天偷了地邻两个瓜?可这种事……用得着神明惩罚我吗?你还不如直接把我抓了,等我猜到天帝让我赎什么罪,我一家老小尸身都干了。”
“笨蛋,这种错处几个人身上没有过?人家国师说了,是我们大元人身负罪孽,那就是所有人都有的罪,赶紧想想……”
“嘶……对啊,有道理,可是我们共同的罪孽会是什么?家家户户情况都不一样,有什么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