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国师接连数次失误,还有欺骗国中百姓的嫌疑,我……”
“谁说国师欺骗百姓了?天帝不是已经感应了他的祈求,为我大元解了干旱吗?!”
“可是那天,很多人亲眼看到有一位白衣公子曾在祭坛下与国师一起求雨,事后他却被国师的侍卫强行带走,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国师祈雨失败后请来的帮手。”有老臣不怕死地道,“况且,那之前国师还说大元人人身负罪孽,神明才降下惩罚,短短三天后又说已经获取了神明的原谅,老臣虽未得能得到过神明眷顾,但若是真如国师所言,大元所有人都身负罪孽,那必然是极重的罪孽,怎可能三两天就取得神明的原谅?”
魏晔脸色铁青,“所以?”
“所以这更像是国师求不来雨,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话!”又有人道,“陛下,异象曾说国师欺天,此事事关大元国运,陛下不能不慎重啊!”
“好了!”魏晔不耐烦地道:“国师眼下正在闭关,等他出来,自然就能解决这些,如果因为你们耽误了他闭关,或是损伤了修为,导致他日后不能为大元百姓谋福祉了,你们担待得起吗?”
他话是这么说,可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了殿外。
厚重的黑云几乎已经压到了皇宫的琉璃顶上,将天空挡得严严实实,只有在云层翻涌的时候,才能勉强透露出一点亮光。
魏晔心中隐隐有些发慌。
自从与雨霖在一起后,他就不相信神明了,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相信了。因为雨霖就是神明背后的人,他创造了一个神明,将他们一起送上了最高处。久而久之,魏晔也就失去了对神的敬畏,毕竟他只是和雨霖稍稍联手,就将一切尽数掌握在手中了,有没有神明已经无关紧要了。
可是最近京中的这些异象却打破了他原本的认知,这并不是雨霖弄出来的东西,所以他也开始有些怀疑,难道真如那狐鸣所言,这是神明降下的惩罚?
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神明?
他想到现在正与萧白缈在一起的雨霖。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和雨霖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呢?
魏晔早知道雨霖解决不了这异象,因而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寄希望于那个神秘的萧白缈,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威逼利诱,那萧白缈就是不肯开口说一句话。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萧白缈不肯说,便只能给他用刑。
结果就是在用刑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萧白缈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却轻轻松松就抗住了牢中的大刑,反倒是雨霖,每次萧白缈用刑的时候,雨霖都疼得死去活来,仿佛受刑的是他一样。这样的事发生过两次之后,魏晔也不敢对他轻举妄动了。
在此之前,魏晔和雨霖就在怀疑这两次的异象是不是萧白缈在搞鬼,然而他们又忍不住怀疑,萧白缈究竟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
可是经此一事后,他们已经开始怀疑萧白缈究竟是不是人了。
“陛下……”
魏煜的声音将魏晔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烦躁地皱了皱眉,他这位四弟最近也懒怠了很多,不仅借着受伤的由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总是喜欢和他对着干,眼下他突然出声,肯定没什么好事。
果然,就听魏煜忧心忡忡地道:“不如还是请国师出关来看一看吧,异象一日不解决,百姓便一日惶恐不安,国中不宁,怕是要出大乱子。”
魏晔脸色铁青,不等他说话,就有人打断道:“不行!异象都说了国师欺天,他的种种反常很是可疑,这让我们如何相信他?难不成要将整个大元交到一个骗子的手中?!”
魏煜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反问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老臣继续道:“那日那位白衣公子不是被国师带走了吗?既然他能与国师一起祈雨,说不定还能做到别的,我们何不请他来帮帮忙呢?”
朝臣们一片哗然,窃窃私语声自殿中慢慢传开。
随即,又有胆大的站出来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