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神明都救不了他了，绝望瞬间击垮了萧白缈。

他抱膝在卡维尔身边坐下，周围静悄悄的，母树的光辉笼罩了他们，他推了推卡维尔，“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看到路希安了吗？他没有死，在魔界活的好好的……”

“他……丢下我们自己跑了。”

魔界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萧白缈的喉头像是梗着东西，他的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拼命克制着，语调却还是越来越怪异，每一个字都说得轻而缓，却依然要为此用尽全力。

“你再……不醒，我就要去找阿斯莫德了。”

“或者拉德尔。”

“卡维尔……我快没耐心了……快点醒过来吧……”

“你再不睁眼……我就要亲你了。”

萧白缈俯身凑近卡维尔，一滴眼泪滑到他的鼻尖，啪嗒一下落在卡维尔的脸上。

卡维尔的眼皮颤了颤。

萧白缈：“……”

他擦掉眼泪，猛地捏住卡维尔的鼻子，“你他妈的醒着吗？！！”接着怒而转向拉德尔：“你不是说他没救了吗？骗子！”

拉德尔冷峻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不朽的神明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指责，然而祂是无辜的啊？

“我是想告诉你，不用救他，他是装的。”拉德尔说，“你没让我说完……”

57/无肉

萧白缈后背的伤早在拉德尔的治疗下痊愈了，此时他的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闷头坐在母树下，任卡维尔怎么道歉，都不肯再理他。

“对不起。”卡维尔拉着他的手背吻了吻，“我醒的太晚了，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

“本来只是想逗逗你的，但当时我们已经脱离了危险，我又看你那么着急，所以……”

萧白缈瞪他一眼，“所以就装死捉弄我是吧？”

“没有。”卡维尔握紧他的手指，“我只是不太敢相信，你会为了我那么伤心难过，这简直像梦一样，我根本舍不得那么快醒过来……”

“你死的时候我肯定哭得比现在还伤心。”萧白缈说着，眼泪却不自觉又涌上了眼眶，亲近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那种绝望，他只要一回想起来，就会忍不住后怕。

“不哭了……”卡维尔帮他擦拭了眼泪，声音放得很轻很柔，“我一直担心你只把我当成长辈，想让你把我当成一个追求者，但说实话，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所以总想找机会确认……抱歉，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把萧白缈的手放在自己的侧脸上：“你如果还生气，就打我吧。”

卡维尔的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他一直都是温柔的，只不过现在那笑容里多了些不同以往的感情。

萧白缈怔了怔，干咳一声，挣开了他的手。

“先……”

他话没说完，突然感觉一道如有实质的视线落在他的脊背上，如芒刺在背，扎得他坐立不安。

萧白缈：“……”

他们好像忘了一个人。

拉德尔站在两人的身后，冷淡地问道：“你喜欢他吗？”

萧白缈：“……”

拉德尔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一定喜欢他。”

尽管萧白缈没有明说，但他的一举一动都流露着他对卡维尔的感情。

拉德尔抚着心口，好看的眉峰皱得死紧。

“拉德尔？”萧白缈起身走向祂，“你怎么了？”

“我……”拉德尔有些犹豫，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有些闷，有些空……”

这种无时无刻都在被一个人牵动着心情的感觉，大概就是萧白缈说的喜欢了。

拉德尔不确定萧白缈有没有喜欢自己，但祂确定，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

“拉德尔？”萧白缈伸手在祂面前挥了挥，见祂回过神，才又笑了笑：“你看，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