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雪极为不爽,只恨不得将所有的活计都塞在她身上,生怕她的容貌和性情会被大小姐注意了去。
好在这莹雪也算得上是知情知趣,并没有像冬至和夏至那两个蹄子一样一直往大小姐跟前凑去。
莹雪双靥一红,便摇摇头道:“并不识得。”
霜降轻笑了一声,揶揄她道:“那你是如何清点的?莫非是靠猜的不成?”
莹雪脸上的羞红之色更甚了几分,她都不敢正眼去瞧霜降,只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有相识的人懂得几个字,他与我说了一说。”
霜降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如今陪嫁丫鬟的名额已定了下来,她也犯不着再去难为莹雪。
霜降便将那张嫁妆单子递给了莹雪,又道:“我去耳房歇一会儿,一会儿若是有人来喊,你便来唤我起身。”俨然将莹雪当做自己丫鬟的模样。
莹雪应下后,便又继续去清点库房里的嫁妆箱子。
霜降离去没多久,冬至便又火急火燎地来了库房里,先是在嫁妆箱子附近绕了几圈,而后便冲着莹雪说道:“霜降呢?”
莹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答道:“霜降姐姐去耳房歇息了,冬至姐姐可是寻她有事?”
冬至那双黑黝黝的眸子一转,脸上的焦急之色也变成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便听她缓缓开口道:“没什么事儿,不必去叫她了,你且去替我斟杯茶来吧,我走了一路也渴得慌。”
莹雪便将手里的鎏金掐丝珐琅熏炉放回了嫁妆箱子里,起身往外头给冬至斟茶去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莹雪才捧着茶壶回了库房,错眼瞧见冬至正拿着嫁妆单子比对器具,便道:“劳烦冬至姐姐了。”
冬至一怔,却没想到莹雪会回来的这样快,她把手里的貔貅辟邪兽放回了嫁妆箱子里,上前去迎了莹雪。
喝过茶后,冬至便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略有些疲累地说道:“这几日也是忙的我头痛不已,只得避往这儿来躲一躲闲。”
莹雪知晓冬至的为人,比起霜降明面上的泼辣直爽,要更加深不可测几分。
她便笑着含糊了过去,只说:“一会儿马嬷嬷还要来瞧瞧库房,奴婢断不敢躲懒蒙混过去。”
冬至见她一口一个奴婢,样子也谦卑恭敬的很儿,心里很是受用,面上的笑意便也带了几分真:“你何必这般小心谨慎,咱们都是姐妹,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